汴京后,此人还不得解,库吏对其百般勒索,此人也是硬气拒绝行贿。故而库吏故意不办,以至于此人一面找活计,一面每日都去衙门等批条,一直足足等了三年后,此人恰好遇到了一名愿意替他伸张的官员,方在衙门纳了这七钱得以返家。”
“臣粗略计之,此人住汴京即便露宿街头,一月也得用一贯钱,三年也得三十六贯,再加上路途之费,此人为了向朝廷解这区区七钱,足足用去数十贯。”
“此人回乡之后,因许久没有音信,家人都已以为他已命丧,父母皆气极而逝去,乡绅乘机变卖其田亩,迫他妻子改嫁。为了区区七钱,此人用了三年功夫,辗转几千里,最后家破人亡。陛下,这便是衙前之役!”
官家闻言说不出话,气得不行,一旁众臣都是垂下头不敢言语。
章越不经意给官家揭开了一个真相,这不是什么下面官员所言岁月静好的太平盛世。
没错,这些人的日子是过得很好,但是绝大多数的百姓他们不被当作是人。
他们的疾苦,不被官家所闻。
官员们真应该看看水浒传,为何好汉动不动就是‘杀将出去’,为何老百姓的戾气这么重,什么叫作‘逼上梁山’。
官家看着这奏疏终于道:“这衙前之役,真是残民害民之法!朕定要废之!”
韩绛上奏道:“陛下,州县差役实重,劳逸不均,当今朝堂上官员多喜为浮冗之名,视之为不急之务,任由其法夺农时而害其财。”
“若能革之则大快人心,但臣以为这衙前之法久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要重议此法必须慎重。”
官家问道:“韩卿以为如何办?”
韩绛道:“臣还是那句话议论新法必须合天下之议,陛下可以下诏让内外官吏又知差役法可以宽减的官员,实封条陈言事,再经制置三司条例司讲立役法!”
奏疏实封就是密封奏疏,不让其他人看见直抵皇帝的案头。
官家对韩绛的建议十分认同,韩绛,吴充,章越提议免役法他是知道的。
但衙前役如何改,是不是要按照免役法的办法改,官家心底也拿不住,韩绛的建议还是要集思广益,改是一定要的改,但是要听听下面官员的建议,官家你自己再拿主意。
章越心想韩绛的毛病就是谨慎得过了头,他是有变法的决心,但走一步看一步,换了王安石得了官家这句话,早就提枪上马地干了,但是人就是这般都有个求全之憾。
官家也非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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