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作诗不难,但要即兴而赋倒是不易。
那名引‘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典故的老解生,眼见延州名流文士本是三三两两过去,然后便站在这位年轻官员身后定住了挪不动脚步,渐渐的人越来越多,此刻都站在那名年轻官员一声不闻。
老解生本料定延州当地,无一人才华可及自己,眼前竟给一名年轻的官员夺去了风采。
通判又如何?
甚至进士又如何?
哪怕是进士出身的人,他们写的不少文章也是拿去添柴也不配。
哪有即兴文章可言,多半是事先抄好的,如今默出然后今日来这白云楼争名的。
老解生摇着头,晃着脑袋,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他既不想显得太重视,又想看看这名官员到底写的是什么。
正巧在这个时候,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道霞光正斜照在白云楼上,远远的在半明半暗的天边一轮新月浮于云海之中。
老解生恰好看到这位年轻官员写下此景。
忽然暮色自远而至兮,断霞斜照忽明灭,诗成欲扫云间屏。贪征兴废玩余景,须臾不觉一轮古月升东冥。
老解生看到这一句后整个人凝固在当场。
年轻官员写毕之后,搁笔在旁,对方似不察那么多人聚在自己的身后,而此刻不少人都借来笔墨,在巾帕衣裳上抄录。
老解生欲报名出声与对方攀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年轻官员向身后众人拱了拱手,所有人皆不约而同地行礼,对方即另一名官员离去,隐约间老解生听得这名官员对另一名官员言道。
“持正,我觉得事仍有可为!天下之事亦无不可为的道理。”
老解生看去这名官员言谈间目中生光,有的人作白云楼赋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而有的人则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度之所言极是。”另一个官员附和道。
两名官员步履生风,匆匆下楼,而此刻一阵大风灌入白云楼中,顿时满室生风。
“凭一首赋,天下皆可去得!不知是何人?”
解生说完拾起了那名官员所写的白云楼赋,但见上面落款两字‘章越’。
之后文章已到了郭逵的手中。
郭逵看后对亲信道:“韩魏公没看走眼!”
亲信问道:“凭着一首赋?”
郭逵笑道:“当然是凭着是这个人呐!”
说完郭逵披起裘衣看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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