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道:“故而临洮可以取之,陕西地形可有极边,次边之分,以极边屯兵,以次边屯田。”
“如今有了临洮,定西在外,古渭,渭源则为次边,可在此大举屯田,便不怕番人扰耕!”
李宪道:正是如此。”
李宪又看了堡内的廊房,匠坊,水井,衙门,草料场等等,一一皆是井井有条,规划整齐。
看到广锐军的操练之后,李宪十分满意,待最后放歌时听得章越所编的爱民歌。
“三军个个仔细听,行军先要爱百姓,
贼匪害了百姓们,全靠官兵来救生。”
……
听得这句时,李宪与当初景思立一般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等严明的军纪实在难得。
李宪不由问道:“章龙图治兵不以阶级法吗?”
阶级法是宋朝有鉴于五代后‘兵骄逐将,帅强叛上’而设立的军法,上至军厢指挥使,下至长行,由下至上的绝对隶属关系,总而言之是以重法治军。
章越道:“这是一张一弛之道,五代时治兵以宽,故而太祖纠之以严,但如今不同,广锐军本就曾叛乱过朝廷,若是再治兵以严,反适得其反。还有我军之中,番军也占了三成之多,若是军法严厉,生性散漫的番人也不肯来了。”
李宪恍然道:“那章龙图如何治军呢?”
章越笑道:“士卒也是有父母兄妹子女的,我也是一并来教养,主要是平日要多训之,紧操练。每日一操练,操练之后讲军纪,这爱民歌也是一等手段。”
“严刑峻法也是当然,但我们要讲惩前毖后,平日将规矩反复讲清楚了,如此就可以少杀人,同时士卒也不会生怨怼。”
李宪道:“然也!”
李宪看章越军中士气高昂,心底佩服不已。
巡查了数日后,李宪带着满满的收获离开了渭源堡,他将自己的见闻写作了奏疏派人立即送至京中。
而京城之中,随着岁末年终到来,则又是另一个景象。
崇政殿附近的廊下里,新任御史蔡确正烤着火,他的一旁则是新任同知礼院的章直与黄履。
三人正说说聊聊,谈着熙州的兵事。
章越举荐黄履任国子监直讲时,他害了病,便一直在家里养着。等到黄履病好了之后,得知章越因顶撞了王安石,结果便贬官至秦州任通判了。
黄履没有声张,每天该干嘛干嘛,王安石看他这人性子随和,也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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