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前三爻都可以归之于人力,但唯独这一爻,非在人力而在于时运,或者说冥冥之中有那么一条轨迹可寻,但却非言语可以道出。
自己不明白这一切时,唯有谨慎,再谨慎,如履薄冰前行反似刚踏入官场的时候。
章越想到这里时,所有人都已经落座。
首先是中书那边罗列章越的奏疏,以及两年在各项在熙河路的用度。
不断有官吏在中书与章越之前递条子,章越看了几眼便一一复核签字。
但见冯京道:“这些年市易司的账目一直都不清楚,甚至可以说是一屁股烂账。高团练,蔡察访等地方监察的官员都向朝廷列举。”
“还有熙河路屯田的数目至今是一个谜,还请章经略给我等一个解释。”
章越一面签字签得手软,一面听得冯京质问,不过冯京话问得很强硬,其实账目上都没给章越为难。
熙河路核销的军费,中书都是没有卡着。
章越回答道:“市易与屯田是朝廷经营熙河路的两件大事,乃五年十年的大计。”
“短短时日上帐目条目上有些不清晰,也是正常之事。”
文彦博道:“说的是,不要寒了前线将士的心啊,不过三司那边怎么说?”
王安石道:“薛计相说西北用兵不易,一切审计皆从于大局,先销后核,有些对不上也在情理中。”
“两位相公所言极是。”王珪一副以王安石,文彦博马首是瞻的样子,当即动手勾销了几个单子。
众人都心知肚明,随着西北大捷,这一切也全部一笔勾销了,三司使薛向也不会在这时候找章越,王韶的不快。
三司和运司暗中将所有的账目问题都被抹平。
“但是,”王安石勾最后一个单子时道了一句,“眼下所有账目以熙宁五年六月前为数,以后的账目熙河路那边还是谨慎些,这毕竟是数千万贯的数目。”
王安石的言下之意前面的我帮你们收拾了,以后的就要另外算了。
之后就是章越对着熙河路地图详述这一次平定青唐的过程。
王安石等宰相听得都很认真,而章越每说一句话一旁枢密院的书记就拿笔详细记录下来。
章越说一半时,蔡挺质问道:“之前章经略空白印信之事,以及将帅印离身留给幕僚,此事可有什么解释?”
章越心道,老子有功回朝,还是被你们当犯人来审问,立下这等大功,但总有人盯着你办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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