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妨碍齐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齐国能霸诸侯,一匡天下,使天下百姓不披发左衽,皆管仲之力。下官窃以为相公若能稍稍如此为之,又何至于负四海九州之怨?」
章越听王安国说,王安石宁可一人负四海九州之怨,也不肯让人主背锅,心底是很佩服,但是……但是……
章越道:「相公,百姓们太苦了,除了文景,贞观之时稍稍过得好些,这几千年以降何尝有过好日子。然管子有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国家有此之民,何愁不能鞭笞四夷呢?」
说到这里,章越觉得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也觉得这时候说这些是相当的没趣,于是作揖告退。
章越走后,王安国从旁步出,他本不该偷听的,以往王安石在书房谈话的时候,也就是王雱敢如此大着胆子在书房听王安石与客人聊天。
但王安国又好奇,于是趁着王安石送章越离府的时候,在旁听了这么几句。
王安国见王安石沉默不语,露了疲惫之色。之前罢相时,他还未见到王安石露此疲态,怎么与章越这一番话后,却是显露了疲态了,似乎真的老了几岁一般。
王安石望着
苍天心想,调一天下,鞭笞四夷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冲突。
若我仍在相位上或许……但如今……或许已不可能了。
本来到了最后,王安石要对章越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
王安国去探视王雱的病情。
王雱因郑侠之事气病了,见了王安国连药也不喝了立即挣扎起身问道:「章度之与爹爹说了什么?」
王安国道:「你在病中怎还惦记此事?」
王雱道:「叔叔,我就是放不事,我不甘心便这么回江宁着书,若无爹爹,靠吕章二人如何能济得了天下?」
王安国叹了口气,将自己所听到的与王雱说了。
王雱听了不屑地道:「章度之之言看似句句不离「以民为本」,承《管子》之学。然而……这《管子》之书,并非是管仲之手,而是后世之人托名为之的。叔叔别为他所欺了。」
王安国道:「元泽,管子治齐之九惠之教并非没有可考,再说晏子相齐,亦承管仲所旨。」
「当初吕太公因俗而治齐,管子顺俗而治齐,故而六韬中有言,人君必从事于富,不富而无以为仁,这都是一脉相承的。」
「再说了周礼之中亦有保息六政与九惠之教一脉相承。」
王安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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