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臣谢主隆恩,而是亲自走下台阶,双手托起章越的手臂言道:“朕以后要将国事,多多劳烦于卿了。”
听官家此语,满殿肃然,方才还心底笑章越的侍从们无不改颜。
李宪心想,人都说官家与王安石如一人,但我看官家遇章越,方是刘备遇诸葛亮。
千古君臣相知相遇,也不过如此。
此刻章越正色道:“臣虽匹夫,然家国天下,社稷兴亡,臣焉敢轻之,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一刻章越方知,匹夫背负天下兴亡是什么意思。
诸葛亮在出师表写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心情。
而这一辈子读得圣贤书到底说得是什么?在眼前豁然开朗了。
那如同汗牛充栋般的文章典籍,无数先贤呕心沥血的着作,张载的横渠四句,便是这一刻的明悟。
那便是我以我血荐轩辕!
最后的最后,章越合上眼睛,回到梦笔山时‘天下事,少年心,梦中分明点点深’。
眼见章越动于神色,真情流露,也是出乎官家的意料之外。
章越是为自己得相位激动吗?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曾有有人当面论司马光之奸,官家对他道,不论其他事,只说辞枢密副使一事,古今惟见一人。换了其他人,迫之亦不肯去。
而如今章越之受枢密副使,则足见其忠也。
官家言道:“如今百姓穷苦,国政多乱,强敌在境,朕承祖宗之命,夙夜兴叹,可惜才浅德薄,无力申于天下。”
章越从容地道:“陛下不必妄自菲薄,仅陛下求贤待士一事,古今明主亦是罕及。君以国士待臣等,臣等当以国士报之。陛下垂拱以来,变法已是有成,且如今稍以宽之,除了交趾之外,数年之内,不求边功,民之倒悬自解。但若要天下大治,百姓安居乐业,以臣观之,此事说易不易,但似难亦不难矣。”
“至于国政之事,似乱麻一团,若细细解之则不知虚费多少气力,唯有以快刀斩之。本朝异论相搅成俗,党争之事,唯有陛下可以消弭。若时日越久,嫌隙越深,此事臣请陛下立断!”
“至于辽国一事,此寇如今敌中国一百七十余年,看似虽强,但以臣计之,高丽服亦不服,内四分五裂,终其不过大而无用,腐而不倒罢了,容臣先为陛下除去此忧!”
官家听了章越一席话,精神一震,换了旁人这般言语,肯定以为是加封后激动得胡言乱语,大吹法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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