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目的,最后只是乱干一气。”
“其三便是新的既得利益者,没有新旧交替,变法便继续不下去,”
“不然仅靠陛下,你我几个人是不成的。其四……”
李定听了章越之言已是深以为然,没料到还有其四。
章越道:“其四便是朝廷上下有这样一般似你我这般的人愿意为之,这些人是用利益好处招不来的,唯有真正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方可的。”
“其实我说的这些才是变法革新最要紧的,你说的大决心大毅力固然是要的,但又没有那么重要。至于权谋手段,那是最下乘之物,只有上不了台面的人才日益沉迷于此道,拿来当圭玉般供着,最后坏了人心世风。”
李定闻言心底大怒,你章三是在讽刺我弹劾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我李定不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吗?
你章三是君子,不耍阴谋手段给我坐稳这个位子试试看。老实人能登宰相位?糊弄谁呢。
心底虽是这么想,但李定面上却不好发作,最后还是强行忍住了气。
李定问道:“难道丞相不抑兼并吗?”
章越道:“当然要抑,但亦不碍管仲的雕柴画卵之法。”
“那丞相所言新的利益集团在哪?”
“在于寒门!”
章越吐出了这二字时,大殿殿门便在章越与李定的面前。在左右手持金骨朵的御龙直注目下,章越迈开步子跨过了高高的门槛,率先入殿。
这也就是他们这一行的终点,殿内尽是等候的诸公。
李定看着章越背影,低首道:“丞相之言,定受教了。”
殿内诸公看着李定,章越二人入内的一幕,好似两个读书人在探讨着经义,切磋着学问。
李定到殿中站定。
寒门?
他李定才是真寒门,他父亲李问是教授,而他李定是妾生子。
李定的母亲仇氏一生三嫁,分别生了二子一女。李定是仇氏嫁给李问作妾所生,之后仇氏又再度改嫁。
李定后来才知仇氏是他生母,旧党攻讦时顺便替他查明的身世,公之天下。
事后李定才知道仇氏与第一任丈夫生下一子,后来出家为僧,法号佛印。李定得知对方居然是苏轼的好朋友心道,真是离了大谱了。
谁代表真正的寒门是王安石,章惇,李定,还是章越?
李定立在殿中视诸公威仪。
御史中丞又称为御史中执法,在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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