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没有回答。
齐斯自顾自说了下去:“一束光照进了黑暗的铁塔里,让里面的肮脏与罪恶暴露无遗,于是这束光便有了罪。”
“如果以杀人与否来裁定罪恶,我们所犯的罪行都埋葬于过去。尘埃落定之际,你偏要去掘腐败的枯坟,将恶臭和腥臊翻上地面——查理先生,你才是最大的罪人。”
“没错,我有罪!”查理坦然承认,弯腰捧腹,大笑出声,“我们每个人都有罪,我也不例外!这是一场属于罪恶的狂欢,多么美妙的戏剧主题!”
齐斯盯着他的面具,嗤笑道:“但很可惜,你不是刺破黑暗的黎明的光,而是哗众取宠的舞台灯光。伱整这么一出审判罪人的戏码,所求无非是吸引观众的注意——那请问,你为自己设计好死法了吗?”
查理直起了腰,声音冷了几分:“先生,你恐怕忘了,这里是我的主场!你竟然妄想在主场审判主办方,多么可笑!”
“哦?”齐斯将目光投向空置的2号座椅,“那请问,你为什么还要留着2号座位,并且在上面放三张筹码?”
玩家们不约而同地想起,在“捉狐狸”的游戏开始之前,查理在每张座椅前都放了筹码,包括已经死去的汉森的座位。
他们当时以为这是副本偷懒的设计,由于不知道谁会死在第一幕,干脆在所有环节都一视同仁。
回过头来再看,这完全是无稽之谈:诡异游戏的副本向来面面俱到,怎会如此粗糙?
“连我都差点被带跑了,真把这个副本当一个舞台剧来看,才会下意识从简化流程的角度考虑……”董希文后怕地想着,脑海中忽然有一道电光闪过。
他直觉自己可能知道了什么,却无法捉住具体的思路,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窗户纸,怎么也捅不破。
他的心一收一缩地难受,好像有无数小人在上面跳来跳去,一下下地抓挠……
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可那到底是什么呢?
齐斯留意到了董希文的异状,不动声色地冲查理做了个“请”的手势:“看来我的猜测没错,那就请2号玩家就位了。”
查理扭动着头颅,喉咙里卡出“咯咯”的颤音,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像是在巨力压制之下的蚍蜉撼树。
几秒间,他便如同一个真正的木偶那样,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直手直脚、摇摇晃晃地走向空座位,僵着上半身一屁股坐下。
与此同时,每个玩家的系统界面上,都刷新出一行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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