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模糊不清。
极度的疲累和无力下,他们却仍然睡不着,开始醒着做梦。在这种清醒的梦幻中,他们的幻觉勾连成一片,每个人都能看见。
不算大的食堂一时间人满为患,白发苍苍的老人、可爱的孩童、美丽的女子,无数人的幻影来来往往,逐渐难以分清真人和假人。
除了玩家自己,谁也不知道这些幻觉的归属,于是思维的藤蔓具象化为或蓝或绿的枝条,将幻觉的主人和幻觉缠络起来,就像儿童游戏中的连连看。
有人看到一个小个子的男玩家牵引着一个丰满妩媚的美女,一个戴耳钉的男玩家竟然被和一个肌肉男的幻影牵在了一起,啧啧称奇的同时也不免担忧起自己的隐私来,无奈越不愿意想什么,什么就越是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于是玩家们很快达成共识,都闭上眼,不去看其他人的幻觉。
晚上八点,玩家们不得不遵照规则,进入浴室洗冷水澡。
洗澡过程中,身上泥土占据面积最广的三个玩家忽然叫唤起了“痒”,疯狂地抓挠起自己的后背和各个位置。
大量的泥土从他们的抓挠处顺水流冲刷而下,他们肉眼可见地虚弱下来,就好像被冲走的是他们的灵魂。
有第一天那个倒霉鬼的前车之鉴,他们立刻意识到自己即将遭遇什么,一面不受控制地抠挖全身,一面恐惧地大叫着,向姜君珏投去求助的目光。
一声声求救和哀嚎此起彼伏,填满了整个浴室,激起的回音久久不散,如同恶魔恶作剧般的复读。
姜君珏快速关了这三人的淋浴器,将他们推到干爽的地面上,并让他们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
他们一一照做,然而于事无补,身上反而越来越痒,并在到达某个极点后变成了痛。
他们痛苦地惨叫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并从边缘开始一片片化作泥土,散落在地面上。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救他们,玩家们身上挂着水滴,在旁边束手无策地站了一圈,旁观同伴的死。
一个人的悲伤是有限的,当见识的死亡足够多,亦或自己足够不幸时,便很难再为旁人的死亡送去足够的悲伤。
玩家们或有物伤其类的感慨,更多的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几人甚至生出了隐秘的窃喜:这次的泥土没有被鬼怪吃掉,保存得很完整,活着的人一瞬间拥有了三份配药的材料……
陈立东早在最开始就用自己试验了药剂,玩家们都知道那个残忍的配方切实有效,现在所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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