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齐斯失去了对四肢的触感,恍恍惚惚地漂浮在梦境的上空。
下方,一束淡蓝色的光圈从高处投下,冰冷地照亮整间手术室,焦点落在房间中央的病床上。
齐斯注意到,病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女人,面容和他在病房里见到的那个女鬼有些许相像,腹部却高高隆起。
穿白大褂的医生们在病床旁围了一圈,面目模糊不清,一个衣服洗得洁白的男人格外显眼,大抵便是过去的程安。
医生们给手术刀消毒、找麻醉针,来来往往,颇为忙碌,像是一群被石头惊扰的青蛙。
床上的女人忽然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拽住程安的衣袖:“程医生,我好怕……你说我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书柜的阴影恰到好处地笼罩在紫色的办公桌上,干净整洁的桌面中央放着一个小巧的《哀悼基督》仿制雕像,圣母和基督的面容却充满东亚人特征。
好消息,多知道了属于程安的一条人设:遵纪守法,莫得感情的践行规则的机器。
齐斯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病床上,身边没有血迹,脚腕处也没有痛感。昨晚十二点后经历的一切,似乎只是一个幻觉。
在视线停留两秒后,大片的文字后知后觉地疯狂刷新,像是刚从卡死状态中恢复的电脑界面上跳出的弹窗。
黄小菲忽然看向齐斯,冷不丁地问:“你的失败率涨了多少?”
也许是因为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他没有如之前那样产生晕血的症状,眼前的场景却像是被拉了灯一样陡然黑了下来。
黄小菲和卢子陌倒还好,孙德宽身上偏紧的病号服皱得像被蹂躏过似的,边角多处破烂,可想而知他们昨晚经历了怎样的危机。
同源刺激,也就是逼着自己反复目击人血,这种方法已经确定没用了。
他们三人无一例外地灰头土脸,浑身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齐斯从床上坐起,明知故问:“你们出去那么久,有什么发现吗?”
孙德宽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我也得到了提示,说我扮演的这个人胆小怕事、投机倒把,不敢在第一天就出门晃荡,怎么都得先观察一段时间的风向……”
虽然不知道其他玩家是只有第一天不能在熄灯后出门,还是往后都不能,但光是增加失败率的风险横亘在眼前,便足以令人望而却步。
接着是一道怯怯的男声:“胖子,你少说两句,我姐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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