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萝拿着一盒冰淇淋,边吃边在苏愚屋子里转,朱语哲在一旁笑脸相陪。女孩似乎对主人家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客厅和厨房都已仔细巡视了一番,不像来做客,倒像来犯罪现场调查取证。姑姑忙着给她老公的朋友们发短信打电话询问去向,没什么心情关照这位奇怪的客人,只是她会不远不近地跟着,时而用警惕的目光在女孩身上扫一扫,每当这时女孩就转过头来,眯起眼睛对姑姑一笑,笑得山溪水一样纯净。
苏愚的房间陈设简单,简单得让人不忍多看。徐青萝显然也没找到感兴趣的东西,看了一遭便在苏愚床边上一坐,一勺一勺地专心对付手里的冰淇淋。朱语哲则在一边口沫横飞地讲着苏愚小时候的糗事。
“我表弟这个人,胆子超小的,刚来我家的时候,整天就躲在屋子里,反锁了门,找个墙角一蹲,好几天都不带动弹的。后来我爸说这样不行,孩子要饿死,抡起斧头就把门给劈了,进来一看,表弟眼睛都饿蓝了,赶紧咕咚咕咚灌了一锅粥。”
徐青萝一边往嘴里送着冰淇淋一边附和:“嗯嗯,还真是个奇葩,一个男孩子,胆子怎么可以这么小?”
“就是,那才叫胆小如鼠!我爸妈都是挺和气的人,对他又嘘寒问暖的,你说他有什么好怕的?从小到大,一回自己屋,咔嚓一下门就反锁了,就好像我们家人会趁他睡觉冲进来吃了他。我妈就老说他精神有问题,你不知道,他没出生爸妈就车祸死了,”朱语哲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显出神秘兮兮的样子,“他是从死人肚子里剖出来的。”
徐青萝的小勺子停在嘴边,她吃惊地抬起头:“咦?他在母腹中的时候妈妈就死了?那他怎么活下来的?”
胎儿的生命完全依托于母体,一旦妈妈死了,血液中氧气耗尽,胎儿很快也会死去,一般来说是救不活的。
朱语哲见成功引起了徐青萝的兴趣,很是得意:“很奇怪吧?所以大家后来都说,他妈妈当时没死,生生地吊着一口气,就为了他能活着,就因为这,我姥姥姥爷才同意让他姓了苏。”
“哦。”徐青萝神色中的好奇一下消散开来,大概是觉得妈妈还活着,那就不算什么奇事,不过她还是对苏愚的身世有几分兴趣:“那他不该姓苏?”
“当然。苏是他的母姓,李才是父姓,他本该姓李。可是据说,他妈妈,也就是我舅妈嫁给我舅舅之前就声称,孩子必须随她姓,不然就不嫁。我舅舅爱舅妈爱得死去活来,就不顾姥姥姥爷的反对答应了。后来出了事,俩老人也都看开了,既然舅妈拼死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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