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不要再花她一分钱!”
他回到自己的小屋,习惯性地回身锁门,习惯性地坐到写字台前,拧亮了台灯,又习惯性地拿起那本《草房子》,然后他呆了一呆,对着封皮扫了几眼,又恋恋不舍地把它放回去。满满一箱子的书还跟往常一样,静静躺在床前,那都是他还没读完的“治愈系”,可是他没有机会继续治愈自己了。
文字书本什么的,以后恐怕都要跟自己绝缘了。
他忍住内心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趴在写字台上,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他没有睡着,也没有思考。足足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心里只重复着一个单调的画面,就是那盆不断在沉淀泥沙的水,泥沙不断沉淀,他的心也不断放空。一直以来他都是心事不断的人,脑子里总是充斥着五花八门的想法和念头,就像这泥沙。他在想象中重新把自己变成一盆清水,他要尝试做一个纯净的人,让脑子里再没有任何杂质,只有这样他才会不头疼,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然入睡。
也只有这样,他觉得才有一丝恢复脑子的可能。因为他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一个说法,心无杂念的静坐有修复和增强大脑的作用,以前他不信也从未尝试,现在这说法却成了指引他前行的一盏明灯。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自救之策。
心无杂念,亦无所求。
在经历过一天一夜的挣扎之后,在抓住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之后,苏愚的心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像往常一样入睡,像往常一样起床,像往常一样吃完早饭背起书包去学校。姑姑也像往常一样冷淡,只是从严格管教换成了一副“什么事我都不过问”的面孔。朱语哲则一下子比往日冷淡了许多,一整个早上都对苏愚视而不见。家里的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放在过去,这些变化一定会引起苏愚的警觉和不安,但是现在他不在乎。
心无杂念,亦无所求,他现在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坐在课堂上,他眼望黑板,脑中却是一片空洞。老师叫起来答题,他会很干脆的答一句“不知道”。课堂小测验,他会在盯上试卷几分钟后堂而皇之交上一张白卷,之后的结果便是被老师拉去办公室谈心。起初苏愚还会解释自己一学习一思考就会头疼,但是他发现所有老师都知道他在医院的检查结果,都以为他是为了逃避课业在装病,于是他就低着头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受训。
一学习就头疼的病,大概就跟《海贼王》里的乌索普那种“一上岛就会死”的病一样,被打上骗子的标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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