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面色各异,有人面色僵硬,有人面带惊疑。
弘治皇帝诧异:“让他进来!”
王守仁快步走进大殿,手中捧着厚厚的一沓典籍,弘治皇帝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这是何物?”
王守仁低着头,不卑不坑:“回陛下,是军籍。”
京营的一切是最高机密,包括兵备数量和驻扎地点,只有弘治皇帝和兵部尚书才知道。
军籍能查出京营的兵备数量来。
所以军籍是机密,由五军都督府掌管。
但掌管它的,偏偏是王越,王越现在和严成锦穿一条裤子。
他把军籍的空额全整理出来,还给王守仁指了一条明路。
在前朝,王越也吃过空响,是这一行的鼻祖级人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军饷是如何发到大臣口袋里的,京营自前朝遗留下来,几乎无变动,在京营中有许多旧将,自然不用王守仁去京营。
整饬军营,严成锦慎之又慎,考虑了各个环节。
王越是他真正的后手。
正是得了王越的欣然应允,又有王守仁的圣人光环。
严成锦才敢跟弘治皇帝谏言。
王守仁道:“此乃京营的军籍,籍上原有十四万人,溃逃之数多达八万,实则只有六万余人,军士人数锐减,而朝廷支军饷仍按旧额,所以钱银不知所踪。”
王守仁的话宛如天雷一般,一字一句劈在弘治皇帝的心头,他目瞪口张,差点没从龙椅上栽倒下来。
京营只剩六万?
大臣们一片哗然。
严成锦很想安慰一下弘治皇帝,陛下,剩下的六万,还都是废物。
《刘健传》记载,弘治十七年夏,小王子谋犯大同。健言,京军怯不任战,乞自令罢其役作,以养锐气。
京营本来是朝廷所有的军队中,最精锐的力量。
但成化到弘治朝几乎没有打过仗,长期废弛操练,日夜都在屯田耕种,早已变成了农民,连边塞卫所的兵都不如。
成化朝太监汪直,权势滔天,总督京城团营,他一人说了算,这个风气正是由他而起。
京营屯田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士卒却从耕种军田和皇庄,变成了耕种权贵大臣的私田,终年不操练,还领不到工钱,引发士卒们逃回原籍。
王越和汪直称兄道弟,二人一起在边塞打仗,对军中一切熟门熟路。
弘治皇帝虽然清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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