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时候想不了太多,即使暧昧,也是脑子里的瞬息闪念。实际点,这时候只希望白毛风快点过去,好抓紧赶路,到有人的地方就安全了。
外面的风渐渐弱了,天地间慢慢恢复本来颜色。
车里的两个人长长的出了口气,相视一笑,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透过前脸玻璃,黑色的柏油路面伸向远方,路上的浮雪没了,光溜溜的干净。
“走了,天黑前赶到东苏。”老谭说完发动车,向前驶去。
“刚才太吓人了。”王淑兰心有余悸的说。
“嗯,百年不遇。”
车启动后,王淑兰发现自己还抓着老谭衣角,不好意思的收回。同时看着老谭的侧脸,欣赏着一副刚毅。
共同经历了恐惧,甚至担心性命不保,等一切过去后,一种紧张后的松弛和活着的庆幸不由自主的袭上心头,车里的两个人都感觉彼此的距离拉近了,有了亲切。就好像两个关系不太好的人,平时谁也不理谁,偶然间经历的生死使横在中间的隔阂没了,成了亲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却真实,以至于说话时眼里都盈满了泪水。
晚上七点,到达东苏。
由于到的晚,王淑兰没通知旗领导,俩人先找了宾馆,开了房间后老谭到街上买了吃食,得先填饱肚子。
老谭回来,把饭菜摆好。
“来,姐,庆祝咱俩安全到达。”老谭端着酒杯说。
“好。”
俩人碰杯,各自喝了一口。
“这地方,饭店关门早,走了好几家才碰着个开业的。”老谭说。
“这是旗里,半拉儿农村,不比市里。”王淑兰说。
老谭感慨道:“内蒙是真大,开车一百公里都看不到人家,全是草甸子。”
“那可不,要是我一个人说啥不敢走。”
“喝点儿酒压压惊,咱俩也算福大命大,大难不死。”
俩人喝酒吃菜,这两天的话说多了,虽经历了白毛风,也没多少话,更多的是无言的默契。
三两酒下肚,各自身子有了热气,脸红润起来。
“弟,听晓梅说你身体不好,高血压,有时候还吐血,你这酒得少喝。”王淑兰关切的对老谭说。
“是得少喝,但碰上场合不喝不行,没办法。”老谭也很无奈。
“身体重要,啥都不是自己的,就身体是自己的,有个好身体比啥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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