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苍水南道,胥孟府壮丁借大紫銮宫修行人破开这道看似坚不可摧隘口,紧随其后的就是壮丁力役,不论是早在同王庭开战前,就依附军中的百姓,还是那等被强征入营,被逼无奈的大元东境壮丁苦役,于此时突如其来的修行人攻势之后,犹如鱼群洪波般,顺苍水向西齐头并进。
如若依常人看,胥孟府使过如此一手牵扯壁垒中端南端的兵法,虽有意瞒天过海,但未免太过小觑北境壁垒,苍水关一战,大抵才是掩藏于表象后,扼住渌州咽喉的意图所在。水势浩大的苍水将渌州一分为二,凡能把苍水占得稳当,则能使王庭勤恳调养许久的渌州半境,再度身陷囹圄,转而遭胥孟府把持。既是正帐王庭早先就令手头大多兵马,悉数排布于数地壁垒处,无论流州姑州,可调度而来驰援的兵马数目必然成不得气候,胥孟府此番近乎在绝路下的攻势,就可说是已然事成七分。
兵马牵扯往来,大军流动之间,每复行一步,大都需有部署成命,而并非是犹如过街鼠凿洞蛇,需同落子一般通气连枝,步步为营,有时比起所谓历代兵家津津乐道的奇计,更配得上根本二字。
黄覆巢先前统军大开大合,部族铁骑兵锋恰如条随潮头而动的恶蛟,黄覆巢这道潮波气蒸翻涌,而使得集部族全力所聚拢的铁骑,骁勇彪悍,当真如恶蛟过境,敢有拦挡者,
莫不粉身碎骨,连皮带骨尽丧蛟口,凭的不单单是部族铁骑骁锐冠绝大元,同样因为这道指引兵马进退迂回的大潮绵延不断。瞧来病态满身的书生断然不是只晓得用奇,相反在粮道辎重一道上浸Yin更深,硬是借渌州以北这等几州交汇地,拓出条始终有重兵把守的驿道,粮草辎重可源源不绝填补大军空缺,得以于王庭境内如鱼得水,每战必胜。
无根之萍,不得长久,而有气相连的棋子,往往有恃无恐,极擅奔袭。
但大概王庭之中许多人都不晓得,黄覆巢此手并非是虚实相衬,而是大开双手,欲要北路壁垒同苍水关一并捉去。
守城至第四时辰始,北路壁垒城头能站起身来的王庭兵卒,已不满三百,仅在这三个时辰其中,城头易主不下六七次,使铜汁浇筑城门摇摇欲坠,于无数次龟车凿城锤冲击中裂痕遍布,险些尽碎。自从胥孟府军阵其中泼洒而来的箭羽不计其数,高耸壁垒城头处满是嵌入土石处的箭簇,更有弩车连人贯穿,深插入城头垛石处,因火箭致使壁垒内失火地无数,死伤兵卒极多,巨石呼啸,抛甩至壁垒以内,砸死碾死者更是不计其数,甚至连城头重弩,同样尽数毁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