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最高处,算来算去能同其论剑者,亦不过五指,境界更是一日千里。反观云仲,似乎同阮长风德行无二,全然不需担心这位自个儿揽事上门,仇家倒是不见得极多,惹事的本事,倒是不让阮长风分毫。
“也是,人无近忧,必存远虑,你四位的日子,恐怕也是不好过呦,嘿这么一比照,我老头这日子,过得倒还真是舒心,但凡能整日搓弄搓弄叶片,琢磨琢磨茶汤,给个王侯圣人位子都换不得。”
蒋满玉虽说是为人性情颇古怪,好歹是相当实诚,毕竟身在此城,着实无需他有半点忧虑,一门心思使心思扎根到茶道里头,就已属是快哉快哉。
也就是两人扯闲时节,一道素白人影忽然落在院中,随后端起茶汤,一字不发。
“看看,这茶连他这么位忙碌人都引来,确实足见功夫。”北阴君心情不错,不过刚要开口,却瞥见西岭君冷若凝冰面色,不由得挑起眉来。对于这位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主,但凡局势少有变转,从西岭君那张常年死气沉沉的脸上,着实难以看出什么端倪。
可西岭君面色但凡有变,要么就是旧患又来,要么便是那位最令人提心吊胆的云仲,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无论哪样挑出来,都是顶要命的大事。
“何事大过饮茶。”蒋满玉全然不在意,又替西岭君添过一满盏茶汤,一张老脸笑得皱起。于这位尽终生侍奉茶道的老人家而言,天底下有人乐意饮下自个儿的茶汤,茶香传遍街巷,能引得旁人登门,便可以称得上知足。
“可还记得那相当不靠谱的阮长风,当年几乎将这四座玄境踏遍,得来一身对你我而言都不容小觑的剑道之资,起初是因其生来天资过人,更是因越过四玄境后,得来一身不亚于古时圣贤,亲近人间剑道的裨益,因此横空出世,险些相助你我解去樊笼。”
“而此番外出,我倒是探听了些虚实,遭阮长风与我等几人看中的那后生,所悟绝非剑道。皆言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可就凭其现如今的境界与剑道本事,百尺竿头尚未触及,怕是连这更进一步的本钱,都不剩几枚铜子。”
难得听西岭君如此开口,甚至言语间颇有两份颓废自嘲的意味,但在座三人除却万事不记挂心间的蒋满玉外,不论素来心思古井不波的北阴君,还是一张冷脸示人的西岭君,似乎皆是一时失语。
“我还当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原来是事关云仲的微末小事,西岭君稍安,切莫因这等芝麻大小的琐碎事乱了本心,我四人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倘若是有一环有所欠缺,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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