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人乃是景府的天,可景府上下需要这么一位合乎继任的共主,倘如事事做得周全满意,即使是景府主人另有人选,对上家中曾身份显赫的一重金口玉言的老者,仍旧翻不动浪花,毕竟兹事体大,远非一人一言便有定论。
所以纵然是心头有万般不愿,在同云仲站在南城这等脏污狼藉地界时,景府长公子并未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快,甚至摘去那枚向来牢牢戴在脸上的傩戏面具,露出那张秀气儒雅面皮来。
修行人同身后有世家坐镇的高门兴师问罪,实在闻所未闻。
最膈应人的是,还偏偏没人能过那小道童的一关。
拼着与有世家坐镇的高门结仇,也要招摇过市地递出这么道席卷黄从郡上下的剑气,压根不用多寻思,景府大公子便笃定,这剑客怕是个练剑练疯的,不在意世家秋后算账,同样不在意这景府在上齐,是何等高何等高的门户,仍要出剑。哪怕是这道童不曾拦下黄从郡乃至黄从郡周遭前来平事的高手,哪怕是云仲这道剑气不曾在整座黄从郡掠过,都不需要他这位景府少主亲自登门,但很可惜,好像这些位素来名声都极响的高手,无一人能在道童手中讨得便宜,悻悻而去。
“素有耳闻,这黄从郡内有座景府,今日得见景府内走出来的公子,倒是令在下出乎意料。”
云仲方才只是朝这位景府公子身后瞥去一眼,却发觉后者身后,除却依旧兴致勃勃的道童外,连个家丁近侍都不曾有,更不要说修行人,竟然是孤身赴邀,难得流露出些稀罕神情。
“无法无法,在下倒是有心带几位身手境界高明的修行人,免得被兄台当场砍死,奈何要么是赶不及前来,要么是在这位小道长眼前吃瘪,何况景府从来是底气极壮,凭景府中人看来,在下已然坐到如今位置,可谓是九十九步都有人替我走过,最后这步,终究是要自己闯。倘若是依凭景府庇护,都不能化解这桩事,被兄台一剑砍死,并不值得可惜。”
到底是贵世公子,谈笑自若,不卑不亢。
而就在两人面对闲谈的时节,步映清站在许腐草门前,右手摁住刀柄。
哪怕步映清再涉世不深,此时也晓得,许腐草膝下儿女,必是破局关键,纵是这位自称景府公子孤身前来,仍需添些提防。人心隔肚皮,况且世家高门暗地里的手段,并不可以凭常理揣度。
“其实并不能算是大事,在许多人眼里,闹市里的高门贵公子纵马,撞死一个无财无权的南城人,此事应当比撞死猪狗重不得多少,在下是个山上人,入道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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