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总比其他地域来的迅捷,淡淡暑气升腾,再加之前几场大雨一浇,花草老树新芽舒张,换作一身墨绿衣衫,俗话说万紫千红总再春,实在不恰当,山漫花树大叶,其实在这六月时节才是热烈至极,目光所见,乱花渐欲迷人眼,土路两旁千万种彩,好似打翻了仕女画眉弄唇的妆奁,鹅黄胭脂,浅绛水白,引来无数蜂蝶,道中有一白衣少年,高挺骏马,老木车轴吱吱呀呀,犹如仙人过境。
“师父醒着呢?”
“你小子驾车晃得很,浑身不爽,可不就醒了?”
“那个,师父你今年高寿?”
“寒来暑往几千年。”
“”……师父你这牛吹的,牛都不乐意。”
“寒来暑往几千年,关我甚事?为师又没说自个儿活了几千岁。”
“师父大才,徒儿自愧不如。”
“善哉善哉,孺子可教也。”
胖掌柜将脑门伸出车窗外,长鲸汲水般贪婪的吐纳着周遭草木香气,闷在车窗里过久,难免总会有种时光错乱之感。
“话说回来,师父,蛇妖化作人形倒能理解,服饰为啥也跟着转变?”
吴霜嗤笑,撩开车厢前端布帘,给少年后脑一指头,“那不就是鳞片?若穿的是真衣裳,由人变蛇,那还不得撑得粉碎,深山老林中赤身裸体就罢了,主要是废钱呐。”三句话不离钱,一贯作风。
少年转转眼珠,莫名其妙就笑得前仰后合,车厢里的吴霜哪有他心通的本事,被唬得一愣,心说莫不是这小子天天吃蛇兰草调制的药羹,滋补过头,以至于走火入魔了罢?
好容易止住笑,少年一副贱兮兮的表情转头,将马车放慢速度,神神秘秘道,“师父,我刚才看到,老伯腰间挂着两枚椭圆玉佩,碧绿碧绿的,您说这是?”
没等说完,少年脑后生风,吴霜的巴掌便重重迎上他的后脑勺,要知道后脑不比脑门,江湖中常有铁头功这门功夫,但从来也没听过谁闲来无事练后脑勺的,理由是太过脆弱,别说青砖钉板,哪怕是轻轻磕打一下也需缓和半晌,闷疼肿痛,吴霜这一巴掌算赶巧了,把个少年拍得呆懵半晌,悻悻地闭口不语。
头晕目眩感觉稍微过去,少年回神,胡乱摸索到屁股下压着包鼓鼓囊囊的物件,心中有些奇怪,滴溜溜拽将出来,打开包裹扎口处绳索,赫然是数十株水汪汪青绿的蛇兰草,瞅着半数以上甚至都裹带晶莹水珠,少年忽然就想起来前一场大雨中老蛇佝偻的背影。
复行十几里,白衣少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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