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安稳稳睡上一宿好觉,便觉得心满意足。
修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少年此刻犹如一叶扁舟驻足湍急江心,坚若磐石。
吃过程镜冬款待的一餐晌饭,吴霜遣少年出门寻个僻静处练剑,在他看来,修气并不妨碍剑法修行,如若丢掉手中剑,只在修气一途中埋头苦行,还算哪门子剑客,撑破天也不过是另一个牛鼻子,至于道行,天下道士多矣,能追上那老道的,闻所未闻。
少年背剑出门,拍拍酒足饭饱的殷实肚皮,向采仙滩而去。六月将尽,天亮堂的时间愈发变长,便迎来了一念间最热的节骨眼,街上行人也冷清不少,人们出门转悠的时辰,由清晨推至天擦黑,这处都是高门贵州,自然没有耕田这一说,只有十几里外的山川背面,才有粮米产地,至于谁去耕作,那便不得而知了。一路下来,少年燥热难耐,半路寻了个无人地方,将白袍整个扒下来,身穿补丁无数的短褐,果然清爽许多,将背负的剑鞘取下,拉开架势。
为何从挎剑改为背剑,仍是因为前几日修气出岔,难以入眠,尤其是轮到少年守夜时,白日无眠,在车厢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吴霜则是眼不见心不烦,轮到少年当值便钻进车厢打鼾,徒留一个双目红肿咬牙切齿的云仲,瑟缩在营火边发愁。一码归一码,即便无眠,同样也得守夜,总不能将师父从车厢拽将出来,而后自己躺进去睡至天亮。长夜漫漫,星斗遥相对应,明明灭灭,朗朗清清。
星斗照耀一名白衣少年郎,昏昏欲睡,眼睑低垂。
少年不得不寻个提神的法子,左右顾盼无果,瞌睡又不受控的上涌至眉间,睡意浓郁。他只好将腰间长剑解下,垫在背后。剑鞘森冷嶙峋,极其硌背,少年就这么斜依在剑身之上,半睡半醒间,天光明亮。
云仲提肩出剑,剑走风起,忽然之间,荷花摇动。原本杀机四伏的登楼,此时竟戾气尽去,招式之间,扶风摆柳,闲淡自然。
”好剑法,想不到少年郎有这般俊的功夫。“身后传来低沉的叫好声,云仲收剑站定,回身去看的功夫,原来是那位顶柴门的武生阎寺关,说话间正好脱下长褂,只着一件去袖的短打衣衫,壮硕腱子肉隆起,单看块头就晓得是个练家子出身,匀称的很。
”哪里的话,出门在外总得有一技傍身,不然不等走到这处,早叫虎豹豺狼叼走喂崽了。“汉子一笑,显然平日里并不是话多的主,将褂子放妥帖,在少年边上不远处活动筋骨。
汉子活动筋骨的方式极为怪异,乃是四肢着地,将两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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