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少年郎笑道,鄙夷之色更甚,“其实依师弟看,师兄早该归家瞧瞧。毕竟留在梧溪谷当中多年,未见进境的也只有您这一位,与其在此平白无故糟蹋寿数,倒不如趁早归去,即便是师尊无意间知晓,大概也不会追责。”
男子不急不躁,依旧是温和道,“道理是没错,可在门中一日,便得守一日规矩,不告而别不合弟子之理,还请师弟通融一二。”男子衣衫破旧,浑身湿透不说,袖口处还有数道划痕,仿佛是攀岩而下,极其狼狈。
二人相谈之际,殊不知正殿之内,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摇头叹息。
“根骨心性具是上之品,可却迟迟无半点进境,绕是老夫也看不透究竟是何缘故,好端端一位有绝顶之姿的后生,可惜了。”
不多时,大殿之中跑出一位小童子,朗声道,“章师兄,师尊差我知会你一声,且归家去便是。”这童子岁数极小,就连身上的衣袍都有些宽大,然而口齿却极为伶俐,说罢这句,还狠瞪了眼一旁的少年郎。
后者登时噤若寒蝉。
虽说这童子年岁极小,可自打入门以来,便日日跟随师尊左右,极为受宠。听内门中人讲,师尊曾亲口感叹,童子的天资之高,稳稳强过他当年,甚至极为可能丝毫不亚于当今天下的五位绝颠,假以时日,势必成梧溪谷之中的扛鼎兴盛之人。这般近乎妖邪的人物,怎能是他这方入内门不久的弟子所能招惹的。
童子瞪过少年郎后,便跑到章维鹿身前,搂住后者双腿便道,“师兄你可得早点回,不然整日待在这山坳里,非得将师弟逼出疯疾不可。”
“那是自然。”章维鹿轻笑,将童子脑门处的碎发撩起,惊诧道,“怎的还哭上了,师兄又没死。”
好说歹说,在答应童子带回些物件吃食后,这位粉雕玉琢的小童子才放开章师兄,还不忘将涕泪搽在师兄裤脚处,于是本来憔悴狼狈的章维鹿,看着越发凄惨。
于是章维鹿独身攀回住处收拾包裹。说是住处,其实只不过是谷崖当中的一处凹陷石窟,流水铺陈于洞口,亦如水帘妙境。
外人不知,梧溪谷内有弟子百余,内门弟子寥寥无几,凡是可入内门者,天资勤修,二者缺一不可,称得上是佼佼之才。待到入内门之时,便可以名正言顺住进谷底大殿当中,偶有师尊讲道,近水楼台,好处良多。
而外门弟子,只许居于高低错落的石窟当中,虽说夏时有溪水成帘,通体清爽。可每日上下攀岩可并非易事,山石渗水湿滑,稍有不慎踏空,便得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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