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依旧是抬起了手中剑。
于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郎,朝着高处那位看似不惑之年的汉子,清清朗朗张了张口。
“云仲在此讨教,愿见识阁下高招。”
秋湖登时便犹如雨后秋江,巍然神意无端之间于丹田中暴涨,剑气再起,比之方才更为精纯浩大,隐隐之间宛若凝实。
半空中悬而不动的汉子,瞧见这迎风涨起的剑气,再瞅瞅少年面孔之中的一丝傲气,只是轻轻说了句。
“妙哉。”
江湖几人回。
汉子举起双拳朝那团勃然剑气砸去,周遭数丈虚空,皆是震荡不已,山石滚落,石亭剧震,就连数十丈外头野菊叶片上头的残雨,亦是跟着跃起寸许。
雨水渐停,雷霆已去,可武陵坡当中,这位邋遢汉子愣是又砸出一道雷声。剑气如纸,叫这双拳微晃之下砸了个碎裂,却于瞬息之间又补得圆满。
可汉子那双不算甚大的拳头,仿佛不受半分阻塞,只是倾劲砸下而已,同市井当中不晓拳法的泼皮斗架一般,抡圆了便朝头挥下。
剑气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汉子这一拳,砸碎剑气二十二团,声威赫赫。
亭中梁鲭,已然被那阵剑气碎余扫过数十次,通体如同血囊爆碎,已然气绝,那件随身多年的软甲,早就已经被剑气斩进血肉当中。这位宁肯以手下袍泽以命换军职的校尉,至死也未曾说起过为何常着甲胄。
软甲一角处,有朵血红血红的织花。
少年只是横剑而立。
从秋湖当中流转而出的剑气,将他自打行气以来通体内气,皆尽带出,却只是堪堪挡住了这汉子双拳轻飘飘的一砸。
云仲持剑立身,却是早已昏厥过去。
“以这个岁数,虽说借了外力,却也称得上是相当难得。”汉子双足踏地,打量打量那张目怒视的少年,抬起一张老茧横陈的手掌,“可惜,你家师父欠我章家一条命,看不惯我家弟弟是一回事,可我这当兄长的,也得拿回去交差。”
汉子自言自语,像是不太愿动手,可思量再三,还是将手朝少年头顶压了过去。
多半夜折腾,原本二更时候,老吕才察觉马儿有异,战至如今,已是四更晚间。再者秋雨退却,山外勾影,已是渐渐明朗。
可恰逢此等时节,明明天上阴云散却,天儿却是又无端暗了下来。
坡下老吕又中了一刀,再也握不住兵刃,斜靠在一旁车厢边上,模样极凄惨。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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