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湖作祟时,也不至有些手足无措,但虽说未曾见过几回,却也明晓这通天物极为稀罕,更休说比前者还要珍奇一层的灵宝,一时间心下也是骇然。
“不知这君子之约,日后究竟要这些承蒙机缘者做些什么?”柳倾皱眉。
“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摩鸠将物件铺在地上,平和道,“此话讲来,的确有些长。先前兄台说是从未听闻过亢天洞这处道统,这话可信,因为亢天洞这处道统,本身就已然寂灭千百年之久。”
“我二人乃是机缘巧合之下,寻到了一处亢天洞的破财道场,这才修出身还算不赖的境界,也继承了那道场中残存的这些件宝物。原本我俩就是乡野之间两耕夫,虽无师父指引,可毕竟是收了亢天洞道统内蕴的造化,故而这才寻思着有朝一日,能将这亢天洞剩余的道统寻回。”
“敢问二位在何处寻到了那处破落道场?”沉吟片刻,柳倾还是试探着问道。
闻言摩鸠叹气,摩枳则是面色有些慌张。
“中州天坑外二十里。”
多年以来,天坑这词,鲜有人敢提及,仿佛修道之人唯恐天罚一般,口吐天坑二字,总能觉得自个儿神魂不稳,乃至于战战兢兢,需调息良久才可稳住心神。
凡人畏死,修道之人更是惧死,修行多年,到头来最大的贪求,还是在世间多徘徊几日,见见无数好山好水,美人佳酿;若是半点寿数不增,反而叫着天坑吞汲,那可当真是叫人惊恐得紧。
死后不知去往何处,天坑吸扯亦不知去处为何,世间大惧,总离不开未知二字。
“亢天洞,天坑。”闻言柳倾倒是并未有过大反应,而是念叨了这两个名讳,若有所思,“难怪两位的招数章法,与平常修行之人有异。不过不瞒二位,我家师父也时常念叨着想去天坑周遭转悠转悠,见识一番所谓可吞天地修者的玄奥地界。”
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是叫摩枳摩鸠两兄弟险些将面皮砸在土里,摩鸠正将最末几件通天物陈列在地上,闻言手头一抖,掉下件似牛似鹿的物件,险些砸在足尖之上。
想去天坑周遭转悠转悠,这口气真还就比天低得有限,他兄弟二人自打踏入修行过后,便在外头周游天下,压根就未敢再回道场,唯恐叫那黑黢天坑吞到腹中,如今竟有位爷想到天坑转悠,口气未免过大。
摩枳刚想出言提点两句,却被摩鸠一把揪住袖口。
“南公山,若是我未曾记错,这难不成是那位剑仙吴霜的地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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