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提亲,更是不怀好意。我紫銮宫虽早已不复当初声势,可拼着上下死伤殆尽,亦可同胥孟府拼个七七八八,绕是那燕祁晔现今境界非比寻常,你也不该如此作为。”女子话语怒意极盛,于内府当中传开甚远。
“这话缓缓再说,”男子从座上缓缓起身,眉眼低沉,“就你能看出胥孟府少主狼子野心不成?我虽鲜有迈出大元部的时候,可自认并非那见识微浅的愚鲁之辈,你一个女子能瞧个大概,我就看不出?”
“燕祁晔十载前便已是拾微境的大高手,不靠师门手段便可于大元部全境混得声名鹊起,如今境界再抬一截,怕是就算未曾破境,也已然距四玄境不远。一境一重天,拾微境中至惊艳者,对上同境,不过以一命换取两三人并死而已,而最为稀松的四玄境,可轻松以只手对敌,哪怕十几位拾微境联手攻伐,亦不过是土鸡瓦犬而已。”男子回头朝满面怒容的女子冷哂,“枉你也当了这么久的紫銮宫宫主夫人,竟能说出拼个七七八八这等蠢话。”
“张凌渡。”女子惨笑,如今更是字字泣血,以青葱玉指点向那男子叫道,“我曾以为唯有天下饿殍遍地,苍生受荒时,才会强忍心头油煎火熬的滋味,将家中儿女卖与富贵人家,求取活命安生;如今那燕祁晔还未出关露面,仅是听闻些许传闻,你便要为委曲求全,卖女不成!”
男子面相生得寻常,此刻阴沉下来,更是瞧不出分毫一宗之主的仪态,刚想训斥几句诸如妇道人家见识短浅,却又生生噎在喉间,怆然开口,“委曲求全,若满宗上下唯有我张凌渡一人,纵我舍去一身修为,身首异处乃至落得个死无全尸,亦不算什么,可紫銮宫上下千百弟子,又该如何。”
“纵使并非冲着我张凌渡的微末名头而来,毕竟入了我紫銮宫,我便要替师父守好这处地界,能拖延一日,便是一日。”
男子看向山中灯火霜雪尽化一体,迷迷蒙蒙,云雾难拨,末了只挤出两句言语。
“天外有天,既然大元无枝可依,自有中州西州的仙家可寻。”
“命数天定,你我尽人事而安天命即可,我心意已决,无需多言。”
夏松以东。
国境之外,广袤无人,除却不少守边兵卒每日闲散得很,除此之外,鲜有商旅行人过路,故而这帮常年不得还家的军卒,终日划拳饮酒,到如今就连饮酒,都是十分寡淡无味。
“前头那片山岭,怎么老觉得多出一座来?”一位军汉往城关上头一坐,拧开葫芦灌了口酒,始终觉得寡淡如水,还是硬着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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