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休要瞒我了,本来此地便是冷清,守关多年,瞧见熟人想开口说的只字片语,都不如睡梦中话多,再者指不定哪日便要身死异乡,听一句少一句,甭卖关子。”青平君并不买账,眼前人心思本就通透,先前所行之事,岂会无疑,故将双目微微合上,没好气道。
“我能说你青平君此事做得亏心,为保北烟泽边关中人性命,使得中原百姓蒙难受屠?”云亦凉笑笑,却是毫不犹豫答道,“还是说你青平君十恶不赦,分明当初断去与自家兄弟争权的念头,要守得一方平安,如今却是放任妖物邪祟入关,并未拼死抵御?”
“真若是我如此说,恐怕天底下就没一人能言你青平君的好喽。”
人尽皆知,数月前邪祟暴起数万,悍然冲关的时节,青平君只下令守关二十时辰,便再不允边关中人迎敌,后撤十里据守高台,放任如潮妖物涌入中原,时至如今,军中仍旧有闲言碎语,不过好在皆是庆幸保得一条性命,故而才不曾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心中多少皆是有些怨气,隐而未发。
“就凭如今这点人手,如何守得住这纵跨近乎三域的浩瀚大泽。”沉寂多时,青平君终于开口,只是听来已是疲倦不堪,“我等凭血肉躯壳背对苍生,迎万妖潮头,这些人的性命,自打来时便尽交托与你我二人,总要尽力护着不是,此消彼长,何日是尽。”
“此番让出妖物锋尖所向,算是给只知自保而不知覆巢无完卵的一众仙家与高坐九重天的几位天子提个醒,莫要只顾眼前蝇头利与身前事,还需在意身后身;再便是借这时机,收拢些心有天下的修行人,将边关这摊从未蓬勃烧起却多年不曾熄的篝火燃得旺盛些,这便是我的心思。”
青平君说此话时,不曾有分毫歉意,更不曾壮怀激烈,平铺直叙,理所当然。
云亦凉挑起眉角,难得将手中老酒放下,揶揄瞅了身旁男子一眼,“借妖物邪祟的手,抽天下人的脸,青平君果真是高明,可如此行事,当真不是与本心不符?”
多年前这位身着绣凰大红织锦的皇亲来此时,曾言山河寸血,半步不让,耗数载时日于北烟泽修起道奇长关隘,又屯修行人无数,护佑关外中原,似乎是眨眼之间,已是故人换新人,此间老面孔,愈发如同秋叶凋敝。
“守还是要守,可眼见边关之外黑压压妖魔成山化湖,凭咱这些人手,岂能久坚。”青平君神色低落,旋即便是眉眼之中生出躁郁,拧眉骂道,“都想令一众同袍在此豁出性命,凭满身血肉阻敌,自个儿却是只想如何攀升境界,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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