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终日只晓得埋头于俗务当中。”
话至此处,门外旁听许久的糜余怀亦是不好默不作声,只得略微叩响房门,褪去鞋履,自行进屋。
饶是与贺兆陵相熟多年,糜余怀也难猜出这位马帮帮主的心思,方才听闻的零散几句言语,更是不曾想出其中深意,一时间连连蹙眉,恰好落到前者眼中,不由得面皮添了些笑意,递给文人一壶酒水,“终日伏案,难免肩背皆驼,趁着此番下山,何不将心事权且搁到一旁,听听这位姑娘鼓琴,总能解去不少疲乏。”
少有人知,贺兆陵早年间通晓琴箫,兴许是早年间家世不俗,亦或是当初闯荡江湖,遇上过名家指点,故而深谙此道,琴箫声多雄绝悲怆,极有大家风貌。但自打马帮立稳根基之后,糜余怀却是再不曾听闻贺兆陵古琴弄箫,就连使手段激之,也不见这位帮主技痒。
“何不自行抚琴,凭帮主本事,兴许当真不次于名家手笔,何苦恰逢此时帮中至为忙碌的时节,前来此间听琴。”糜余怀摇头,眼下时节,马帮总舵中人近乎齐出,专为寻那位单骑下山的门主,才半日时间,险些将整座首府寻得个遍,连带衙门外头,亦是有帮众盯紧,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便前去总舵通禀,就连舵主亦是携众前去城中隐蔽地界,找寻那位门主踪迹,帮中上下尚无一人闲暇,这等时节独自外出饮酒听琴,如何都非正选。
可贺兆陵面色,丁点不曾改换,举杯相邀,“还请姑娘鼓琴一曲,无需定调,全凭此刻心念择曲,并不需忌讳。”
女子颔首,自行盘坐蒲团,将身前古琴搁于膝间,双目微合,捻指调琴。
奏琴忌冷热,大风急雪,狂雨天雷,应清奇幽雅,悲壮悠长,此外更有七番不弹,但身为清倌,只得将此七不弹摒弃,慢捻琴弦正身播弦。
“其实本就无需去寻,”琴声起后,贺兆陵再复举杯饮酒,望向窗棂外渐次而起的灯火,“凭我如今不曾圆满的刀法,即便与那位叶门主走个对脸,也难说能胜,今日那小二也曾同你我讲说过,凭冻雨取人性命,饶是你不通武道,也定听闻过何谓仙家手段,只凭马帮上下帮众对敌,恐怕要折损大半,才可将那叶翟耗个油尽灯枯。”
糜余怀托杯右手,略微一晃。
“其实你小子不知的事,尚有许多。”贺兆陵笑笑,探出两指,往壶口轻轻一点,便有酒水由打壶中升起,悬于二人面前,四方风来难变其形,映楼外灯火,良久不曾落。
“一位由打西郡马贼当中走出的寻常年轻人,即便真是厚着脸皮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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