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心头多年,纵是记性再好,也难免觉得有些模糊不清。”
女子就这么瞧着叶翟似是自语一般喃喃说起,沉默良久,伸出手来触到男子眉心之中,两指并紧,沉沉叹口气,“委屈了小叶,原本是何等好吃懒做,沉不住气的性子,如今却变为四平八稳,外物不能动心念的暮气心性,不过好在原本浑圆体态,如今却是生得俊郎,不晓得有多少未曾出阁的女子芳心暗许。”
“一个都不曾有过,”叶翟失笑,似乎不再介怀是否立身梦境当中,颇为随意答道,“如今世上女子所求所顺,无非是情意才财,或是父母命难违四类,我不过是深山当中落魄潦倒人,一来无情无财,二来无友无才学,谁人会瞧得上眼?”
“谁又愿同一位寿数不知何年月,况且不老不死的妖物谈情说爱,难不成要待到日暮西垂之事,让个面容仍在盛年的夫君亲手送至棺椁之中?”
叶翟这般说起,竟是笑将起来,全然也无平日那般淡然,徒添轻狂意味,“你倒是好打算,将这座白毫山托付与我,而后便置万事于不顾,独自隐去,连同那枚你我两人共雕的湖字玉,都是遗落在凤游郡中,却是好一个无牵无挂,引得小辈敬佩万分。”
女子良久也不曾接过话来,只是摩挲叶翟发丝,上下竟是无丁点乌黑,一片雪白,霎时间不知应当如何言语。
山中井莲,可采白毫山天精地华引为生机,灌注于受者浑身,保其体不坏其神不灭,但倘若驻足千载,发丝却是雪白,可照理而言,以叶翟驻足于山间的年月,断然不至此。
“怎么发丝白得如此彻底。”
叶翟摇头,不经意答道,“道与你也无妨,总归是大梦一场,纵使不能解忧,也可将腹内积攒不知多少年月的苦水倒上一倒。那人离山一甲子时,秋来盘膝坐定神游物外,忽觉萧瑟,不知为何便一夜之间发丝皆白,距今已不知多久,那姑娘说是白毫山养人,可到头来也没能将这华发转为墨色,倒是颇合她性情,没一句实话。”
秋风如波汇聚,引得池边黄叶飘飘荡荡,奔涌而来,落于女子肩头发丝之上,倒也敛去些许出尘意味。
叶翟愣了愣,抬手摘去女子肩头黄叶,喃喃自语道,“这才像是那平日里不苟言笑气度自生,私下里却颇为懒散的水月师父,今日这梦里,兴许上苍怜惜多年苦修,倒当真偿还了一桩夙愿。”
那青衣女子就这么瞧着失神不已的叶翟,狠狠抿住唇齿。
当初那位仍旧体态有些滚圆的小童子,曾信誓旦旦言过,如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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