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也要抛却良心,为己身无愧,而插手帮主私事?”
文人性情向来随意,可如今目光,却是极为瘆人,盯紧眼前高过自个儿一头的李无吉,“李舵主平素只怕不曾少防备我这心思妖邪的读书人,但眼下若要阻帮主应战,你尽可一试,我不拦挡,李舵主随意上山就是。”
山相勾连,玄衣男子瞥见山下千道身形顿足,摇头叹气,“糊涂,我已是心存去意,岂能强留,倒是令叶门主见笑了,管辖不当,立规不严,原以为身在马帮当中多年,能将这帮目中无纪的小子压住,今日看来仍是如此,不曾改过。”
青衫门主也是迈步而来,往山脚下看去,但见是一群衣衫尽数被雨浇透的江湖人,齐齐立身山下,驾马而来者,皆是下马挽住缰绳,步行而至者,垂手静立,神情大多模糊,但无丝毫哀意,只仰头往山巅望去。
远处仍旧有道墨线,三五成群,由远及近,多半是腿脚已然有些不灵便的半老帮众,或是早年同人比武赌斗,伤了膝足者,绵延不绝而来,乍看之下似在浩大雨幕当中,多出道勾连天地的冗长铁索,徐徐涌动。
“我倒不觉得如此,”叶翟浮起嘴角,“若要相阻,恐怕方才便一涌而上,将我等两人逼开,如今更是下马静立,只怕仅是为贺帮主助助声威,并无刻意阻拦的意味。”
果不其然,话音才落,山下便有吼声猛然而起,直上云霄。
吼声极齐,唯有一个贺字,却不知为何令山下许多马帮中人,都吼粗脖颈,吼得面色涨红,上空滚滚雨水似也遇阻,猛然稀疏许多。
颐章人文武斗时,少有喝彩助威的时节,一来民风彪勇,武斗此事太过寻常,许多百姓皆是见怪不怪,更莫要说什么达官显贵,走商护镖之人,绕是路上瞧见,也大多是瞥过两眼,极少驻足,休说叫好搓火的举动。反倒是茶楼当中有人生出过节,打上三五合,却能引得许多人叫起好来,尚可赠上两碗茶汤。
也唯独两帮中人单打独斗,呼喝其名,便算叫彩,如今便是如此,千百人吼出的一枚贺字,震山冲霄,仿佛能喝退急雨。
当中尤其有位文人,分明在秋雨瓢泼里冻得面门青紫,却是扯起极差的调门,吼得连连咳嗽,险些蹲下身去。
十几声吼过后,雨声居寂。
周遭群山仍旧荡起回声,连波未绝。
山外老仆皱了皱眉头,昏花老眼颇有愠气,终是禁不住骂道,“这马帮果真没几块好材料,知晓不可插手,却使这等下作手段,替那马帮帮主助威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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