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不逊,亦未动怒,只好言好语答道,“大蟒难斗,而欲取其洞中灵草,故只得将洞中幼蛇引出相挟,凭这还不曾生出逆鳞,展露戾气的小蛇,换那株足以生死人骨肉的老药。那几位大人对此老药可谓是相当上心,虽知晓那头老蛇招惹不起,可依旧在此地布局许久,近日以来,似乎由北还来过些脑瓜顶锃亮的秃驴,瞧着架势似乎亦是为那枚不知来头的物件,兹事体大,倘若我等不遵其命,恐怕是再难有畅快年月。”
那汉子似懂非懂,不过亦是听出了些其中意味,隐约间觉察二当家所言的老药,乃是件世上有数的奇珍,眸光方才明朗,却是又松懈下来,继续催马赶路。
本就是身处世间,至微末卑鄙的一类行当,纵是再添上百口马刀,又如何能用那几位大人相争,钱财宝物动人心意,但总归要有那般能耐去争,更需有命待价而沽。
边关地界流寇,近日来的确是多添了不少人手,不过就连各部贼寇当家,亦是不晓得这些位造访之人的来头,观瞧这帮新添人手时,皆是觉得心头震动,人人身手举动,皆是平日里难见踪迹的高手,仅以足力即可开碑裂石者不胜枚举,且当中身法高明者,踏沙而行,却难见微痕,似是微风徐过,难激起分毫松散飞沙。能于此间穷山恶水经营至人强马壮的诸位当家,自然也非那般等闲之辈,当下便是心知肚明,晓得眼下沉寂多年的局势,必将生出变数,故而纷纷将部众遣出,起码要将架势做足,而至于旁的应对招数,则是不为外人所知。
而就是此等人人皆惧的节骨眼上,有架马车今日趁冷凉夜色,缓出齐陵边关。
值守军卒不允放行,上下打量过眼前略微消瘦的汉子,纷纷嗤笑不已,言说你这般身量,倘若是真放出关外去,指不定便教那帮穷凶极恶的贼寇剥皮抽筋,当做过冬时节储粮,凭此等消瘦身板,恐怕要同瘦鸡一般被晾晒成干,权当贼寇磨练牙口。
而周遭瞧热闹的百姓闻言,却是当真有些难露笑意。
人皆晓得军卒所言,虽说有些夸大其词,但并非尽是戏言,数载前齐陵边关地界受过一场大旱,连带关外走动的商队行人亦是缩减过七八成,关外流寇无物可食,三番五次欲要冲入边关当中掳掠一番,却是叫守卒抵住,瓢泼箭雨直坠城下,寸步不能前,平白搭上几十条人命,落荒而去。
可旋即而来便有音讯传开,由打关外过路的零星商队,无一幸免,由马到人,尽数被充为肉食,有天不绝性命者侥幸逃出,险些害了疯疾,调养过两三月,才战战兢兢开口,言说贼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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