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枚桃花的中官阴阴一笑,敲敲那位小中官脑袋,“这等嫉言,你知我知即可,如是令旁人听了去,莫说人头落地,纵使将你送到此宫闱当中的爹娘远亲,恐怕都要殃及,前朝也并非是无有这般先例。身在此地,多涨些心眼才是上上。”
皇宫当中,突兀有一位年轻公子闲散迈步,却是恰巧迈步途径,听闻两人对谈,放轻脚步徐徐凑近,贴到处立柱背后,将这两人所言皆尽听了去,神情却是颇为玩味。
君子不近宦臣,唯恐沾污。分明这话许多读书人皆是认同,但眼下这位公子似乎并不在意,听得津津有味,且取出怀中几枚掺蜜的白果干,缓缓嚼起。
“这些个读书人,在咱家瞧来,也唯有太平年月养活得起,倘若入了战时,哪还能余下半点用处,除却愤慨书上三两篇檄文,全然无用,听闻过三千军甲可吞半州,倒真没听过几回文人写过篇讨敌檄文,能将旁国圣上骂驾崩的。百无一用是书生,此话断然有失偏颇,但当真是有些道理。”
显然这位胸口绣有桃花的中官,颇为瞧不上如今上齐文坛昌隆,而不重武的世道,冷冷清清开口言说,不肯留与读书人多少面子。
“话虽如此,眼下国泰民安未曾有遍地狼烟,不正是适逢文人出世的好年景?即便到头来天下一统,总不能依旧日日穷兵黩武,人人皆愿持兵刃,何人再去将这早辈流传而下的文脉延直万代千秋,如是弃置,全然不亚于亡国灭姓,拆去祖宗祠庙。”
小中官亦是不愿相让分毫,噘嘴嘀咕不止,全然装作不曾瞧见眼前人愈发不善的面色,依旧开口言说不止。
“此话说得在下心头熨帖。”
两人皆是狠狠将眉头皱起,望向身后那枚雕镂甚好的立柱,神色变幻不止。
那位衣衫讲究的公子颇不好意思走出,腼腆笑笑,冲两人拱手行礼,如何瞧来,都是于集市中最勾动未出阁女子心神的那般富贵公子,全然不似宫中人。
“皇宫内院,如何混入闲杂人?”胸前绣桃花的中官蹙眉,紧盯这位公子,虽说有些面熟,倒当真记不得曾在何处见过眉目,但依旧是冷声开口。
那公子有些愕然,略微思索片刻才答道,“那日老鱼湖中对飞花令,在下亦曾撑船对过几对,方才听闻二位提起那位状元郎,还以为是宫中有人瞧不得在下这等只知舞文弄墨的读书人得势,传出不少风言风语,才留过些心眼,寻思着偷听个三言两语,实在是愧疚。”
听闻此话,二人倒才放下心来,老鱼湖飞花取士,倒也并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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