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那些前辈教训晚辈的口气,但唯独要告知你一件事。”
小雪山路,缓缓行之,水君发丝落得满头白,依旧是淡然出言,“人心有两向,犹如剑之两刃,与其时常纠结于取舍,不妨不去多想,一者隐居山间,闲云野鹤,一者踏步草莽,饮酒吃肉,快然自在,说到底其实是上苍垂青,令你做些从未果之事,尝尝另一番活法,但终究是黄粱一梦,到头也要有大梦初醒的时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话乃是修行之外的人信口一言,却不见得有错,身在这天关之中,无论上苍冥冥降来心意,还是左右亲近者开口提议,都可能是条错路,一步走错万劫不复,绝非是危言耸听。”
老樵夫难得冲水君草草抱拳,咧嘴笑道,“不论成败,其实只不过都是为后来者铺路,林尽水源,探访幽潭,哪里有成天撞天运的说法,不过即便是走错,后生也能知晓这一步不能走,千百年来修道前贤亦是如此为之,到头才梳理出这么一条最是稳固的路途来,至于能走多少,能摸清前路多少,全凭运势如何。”
“果真是有徒弟的人,言辞之间,豁达通畅,我不及你。”
“其实早就有不是徒弟的徒弟,如今连徒孙都有了,虽是瞧不起老牛鼻子,唯独这点挑不出毛病。”老樵夫哼哼两声,神情却是欣然。
水君轻笑,由怀中掏出本已是奇古旧的书册,递到老樵夫手上,“此卷乃我多年来摸索此途的心得要义,如今与我而言,已是食之无味,今日赠与道友,如若道友有一日能看破这一道五境之上的悬关,再访钦水镇时,切磋几日,无伤大雅。”
两人话语声并未刻意压低,更是不曾使手段掩盖,听得那位醺醺然的颜先生颇有些抓心挠肝,凑到云仲身旁低声道来,“云小子,你这是从哪结识了这么尊神人,那砍柴的向来是凭鼻孔看人,心高气傲,如今怎也是有些恭敬的意思,你说我要前去厚着脸皮讨些好处,能成不?”
“无需如此。”少年答得简洁,可眼见得这位钓鱼郎当真要凑到水君近前,便没好气开口补过一句,“已经够厚了,再厚又能如何。”
分明是驴唇不对马嘴,答非所问,可颜贾清闻言过后,却是一副相当受用的模样,嬉皮笑脸冲少年拱拱手笑道,“彼此彼此,承让承让。”
半点亏也吃不得,活脱一方滚刀肉。
天景阴沉,但由打纷纷碎雪上空的滚墨云间隙之中,却有金光倾泻而下,丝丝缕缕,难得见光。
水君终究未送颜贾清什么物件,而是瞧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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