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练枪,才发觉赵梓阳枪招的确高明,且兼狠辣孤直,当下便是心头颇惊。要晓得吴霜枪招,到底也属不上大家宗师,可这少年硬生是凭寥寥几套枪招,挥洒自如,且气劲刚猛无前,着实是有些咋舌。
论数目,南公山弟子不过几人,但论天资,当真是叫人心头骇然,除却已经立身四境的柳倾,经络崩废的云仲之外,其余三人皆已是身在三境,只依修行年头来看,皆是上上品的材料,就连老樵夫都是有些艳羡,再想想飞来峰上那天生便顽皮执拗的小子,更是唉声叹气许久。
如是想起,云仲行气便有些滞塞,于是将内气平复,睁开二目望向铺面外头,春雨未干,没来由心境低落下来。
恰好是那位精瘦汉子押送那还未醒转的年轻人上门,还未踏入湖潮阁就已瞧见少年盘膝,依旧未曾睡去,很是有些不解,但也并未多言,只恭敬行礼讲明来意,便立身于屋外,等候少年发落。
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衣衫不整,恰好两肋露在外头,一片青紫,云仲心下便是明白了几分,摇头苦笑,“虽说此人行事不妥,但总也不能劳烦铁舵主出手,春困秋乏,夜里外出动手,多有劳累。”
“不打紧不打紧,铁舵主为人向来厌烦这等诓骗女子的混球,若不是偏舵主开口,只怕已是动了刀剑,亲手割去这小子口舌。”精瘦汉子连连摆手,言说本就算不得大事,倒也不再过多出言,只是随意一脚踢到那年轻人肋处,生生将后者疼得惊醒。
铁中塘何等力道,何况是凭肘出力,力道足有千百斤重,倘若是不加收手,此一肘之下肋骨断去半数,皆尽贯入五脏六腑,怕是此刻已然咽气多时,但依旧是顶碎数根肋条,疼得那年轻人连连倒吸凉气,瑟缩一旁迟迟不敢动弹。
“本是腹中有学识的俊郎人,何苦去诓骗青楼女子,不觉得掉价?”云仲揣起两袖,蹲到门槛处,神情淡然开口问道,丁点也无架子,甚至嘴角还有些笑意,“那位碧琼姑娘,原以为你送她的那枚两耳滚圆的玉佩,乃是独一档的定情信物,从来不敢同人说起,只是趁夜色深沉独自瞅着玉佩,权当解去心头忧虑,却是不想这样的玉佩,公子足足送给旁人数十枚,不得不提一句,家底够厚实的。”
“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钱财乃是身外物,在下倒真不是那等守财的性情。”那年轻人见云仲面孔,亦不过是十五六年纪,便略微松过口气,不过再瞧瞧一旁长相颇有些凶神恶煞,尖嘴猴腮的精瘦汉子,只得讪讪陪笑,暂且忍住下腹痛楚,开口作答。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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