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自个走出家中,练剑练刀或是练枪,哪怕是浅尝辄止,也得自己去见见,拜道观拜佛院,都需苦行数载,又何况是拜江湖,拜天下。”
云仲神情异样,望向老神在在,踏实靠到车帐边壁的文人,正使两指逗弄肩头黄龙,后者狠狠扭转长尾,恰好落在文人面颊上,留下道印痕,而后便是化为黄绳,再不愿理会颜贾清逗弄,死气沉沉悬到肩上,再无动静。
“我是行商商贾,练刀作甚。”云仲突然开口说过这么一句,当即便是引得颜贾清皱眉,却并未开口驳斥,而是合上两眼,静静闻听少年出言。
“其实有时候当真不是不想见天地大,也并非是遇厄难时,需以话本来解心头忧虑,真若是这般,那世人也太过于小心眼了些,其实只是图一时乐呵,见见旁人一生中事,能明己心的便明己心,不愿耗费心力的便是远远望过一眼,也算增长见识眼界,甚至只是当作闲暇时节,一点赋闲而已。生来本就不易,何况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谁又能行商之余,再分出许多精气神习武闯江湖?”
“看看可以,走就算了。”
少年望着车帐窗棂外倒伏下去的繁花野草,舒展腰腹,登时觉得舒坦熨帖,随后也是不管对坐颜贾清对答与否,摊开笔墨,索性就坐到颠簸车帐上,一笔一划描着温瑜当初赠来的一副阵法拓本,一尾狸猫迷迷糊糊从包裹当中钻将出来,冲颜贾清没好气呲牙两回,同样舒展腰腹,将两肩险些撑到脑后,摇摇摆摆爬到少年肩头,打量颜贾清肩头黄绳。
文人肩头挂着枚黄绳,少年肩头坐着尾狸猫,狸猫两爪将面皮洗净,就这么静悄悄张望少年手头笔墨,勾勾画画,小符如蝇头,大符如江流。
颜贾清没来由舔舔嘴唇,使酒水润润喉咙,却当真是想要与眼前少年换换,叫少年背起黄绳,自个儿借来那尾狸猫好生逗弄逗弄。
可终究是想想而已。
“南公山倒是委屈你小子了,若是年少时再多下些功夫,没准如今真能变成位寒门起家的大才,而不是在这座江湖上摸爬滚打,直至如今尚不知前路如何。”
少年聚精会神,描完眼前两笔,才抬头冲颜贾清一劲笑起,“得了,就凭我这城府与眼界,当个寻常官衙之中的巡捕倒还足够,真要有幸迈入官场,通体大骨都未必能剩下,尽数叫那些位精明人拆将开来,吃个饱足。再说肚里无半点学问,要是换成大师兄,没准还真能做个两袖清风的显官。”
宁泉安驾车,却只是将云仲那头毛色杂乱的马儿挂上车帐,凭一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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