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不相为谋,荀公子且奔京城,咱这小小主簿当真无那般志向,才浅志疏当不得大任,穿得官袍也未必像是大员,如今只在意那眼前短浅事,还请荀公子先行上路最好。”邢邬峡拱手作揖,小心翼翼踩起那些潭边上青苔布满的乱石,步步离去,竟然不曾留得半点回转余地。
寒潭之外,有牧牛童子甩起长鞭,却是难以听见声响,缓缓而去。
“到底是身在世上摸爬滚打许多年的做官人,许多事倒真是算无遗策,叫人佩服得很,只是可惜下头人做事时节,不曾尽心。”
荀元拓这次安然坐下的时节,话语声压低不少,但还是并未有多少顾虑意味,平淡望过眼水中莹莹放亮的玉壶,旋即便是合上两眼,闭目沉思。
自京城之中而来,大抵其中本就有人暗地使力,苏台县虽说本来便是棘手地界,可要借此地局势令自个儿狼狈离去,未免还是有些小觑周先生弟子。更何况身在此间,本就是欲要踏入京城官场前先行磨刀,早晚亦要回去京城当中,到底是天子时常惦念的少年贤才,离京足有一二载时日,依旧是每隔两日便是要念叨上一回,使得许多近臣中官很是焦急。
就连身在京城当中蛰伏许久,安然做齐梁学宫讲学的周可法,都是见过这些位中官不下几十回,除却问询其弟子何日归京之外,便是催促写上封书信,顺带将圣上心意点明,即便周可法很是不愿允这些位中官好脸色,到头来仍旧很是相熟,中官当中也是流传,说那位天子眼前炙手可热的荀公子,有位能耐高深的先生,名声不显,可既然能教出这么位本事莫测的学生来,本事定是也不在小。
京城当中卧虎藏龙,原本过江龙入得京城,恐怕都未必斗过皇城护城河里头短小水蛇,自家先生学问了得,荀元拓自然心中有数,眼下更是身在上齐最富盛名的齐梁学宫,竟是接连两载也不曾扬名,境遇可想而知,大抵已然被那位荀相压得难以抬头。而如今最是令人难以决断的,还是这些自从入苏台县以来,始终不曾露面的幕后之人,究竟是何方人物。
荀文曲虽是对自身一脉中人,多加防备,但终究是官拜宰相,只逊天子一步,纵使是对于自己这位荀家另一脉当中后生很是不满,其实也未必会递出这等堪称下品的手段,况且如此举动,实在很是有些疏漏良多。
“早晓得皇城当中风云际会,能人犹如过江之鲫,但要猜得分明却是极难的一桩事,看来还是小觑了这大齐遗留下的皇都,网络铺天盖地,林雀难越,纵是羽翼渐丰,也难揣测出个其中一二。”荀公子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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