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蒯回府的时节,恰好瞧见高庸搓着两手立身到门外墙根底下等候,今日不起南风,倒是破天荒夏时刮西风,虽是不甚凶狂,但仍旧比平日冷些,加之百琼楼外头尽是连勉绿树,后者精瘦身形经西风一掠,当即就觉得通体生冷,止不住搓起两掌来,且时常朝那少年府邸方向张望,心神不定。
天下本就无那等切磋必斗断然不负创的道理,即便是打个筋断骨折半载难下床榻,也是寻常事,况且又是上门赴约比斗切磋,说破大天去,理也应当落在那位云少侠身上,更何况此八方街中官府向来是不愿过多插手,纵使是朱蒯踏入院落当中,应对不得被那少年郎卸去肩臂,也难吃半点责罚。
高庸向来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主儿,可总归也是行走过许多年江湖,比起这还要不公的事,断然是瞧过太多,眼下听闻侧楼中杂役下人言说,朱蒯清晨时节便是匆匆外出,霎时间便知晓这位爷的心思,又是免不得好奇,故而连解饿点心都不曾用上半枚,便是自行逛到外头,定定站到墙外查探,生怕是那云少侠也是那等由打江湖之中修罗场杀将出来的人物,压根不讲武德,得胜过后再施狠手,收去朱蒯多半条性命。
而朱蒯迈步走出少年府邸,略微有些气闷走出屋舍,行不多远就瞧见那精瘦汉子,刚要将眉头挑起,却正好瞧见那浑身也无多少肉的汉子实在不耐冷,搓搓双掌,打起一趟外家刚猛硬拳来,只是这高庸身形实在是过于瘦长,无论拳意如何,那等譬如烤干竹竿一般的身形,终究难以寻着半点刚猛意思,反倒是瞧着犹如是枯枝随风摆,很是干巴。
“老子真要是教那云少侠打死到宅院里头,想来最为乐呵的也是你高庸才对,原本是身手不如我,到时名正言顺接下这百琼楼头号高手的名头,甭管面子里子,都是赚得盆满钵满。”
但朱蒯并无半点好气,慢慢悠悠凑到正打拳解冷的高庸身前,像是还要埋汰几句,不过腹中的确无太多言语,到头来只是略微撇了撇嘴,哼哼两声,照准高庸后脑便是不轻不重拍过一掌。
精瘦汉子回身瞪起两眼。
“怎得凭空污人清白?担心朱老哥登门切磋吃了亏,这才着急忙慌跑将出来,您倒是将在下想成那等用旁人性命捞好处的小人,忒叫人寒心。”
五短汉子什么话也没说,木讷笑了两声,但眉眼却是比方才轻松许多。
百琼楼按说是身价高者居于高处,哪位女子近来几月赚取银钱最多,便要将闺房挪到高一层去,而倘若是居于七八层楼中的女子,接连两三月都是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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