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舌,只是苦于这铺面当中药材着实品相上佳,二来郎中的医术,实在是城中最高明。
前两载,孙郎中收了位学徒,但出乎旁人预料,这位难得令孙郎中都眉开眼笑的徒儿,竟也不过是垂髫年纪,兴许同岁孩童尚在街心玩耍,这位不知家住何处的孩童,却已然隐隐有些自矜意味,每日至多便是走出铺面来,将枚奇古旧的竹简搁在两膝上,逐字逐句读将下去,很是惹人生怜,却不晓得因这分明是垂髫岁数,满脸老成,引得多少周遭人前来递上些许吃食。
今日雨水绵密,但孩童仍旧是早早醒来,身披一件比个头还要高些的蓑衣,磕磕绊绊走到铺面外,却并不抽出竹简,也不曾有赏雨的心思,反而是冒着绵密雨丝,费劲地将蓑衣褪去,披到门外那头老狗身上,自个儿则是快步走到门前一处废弃凉亭当中,瞧着那条老狗抖去浑身雨水,瑟缩到蓑衣下头,脸上笑意渐浓。
雨水中有少年来,分明是擎伞,但孩童远远看去,望穿雨帘,觉得那少年好像不是擎着柄寻常伞,而是手握刀剑,步步而来。
“小铜球,你师父可曾在?”
少年走进前来,一身黑衫并不曾被雨水打湿,笑眯眯看了眼孩童,与蓑衣之下重新安眠的老狗,呲牙搓搓孩童鬓发。
孩童是宣化城外之人,同那等自幼前去商铺酒楼或是其余行当中学徒的孩童一般,要么便是双亲早逝,要么便是家境过于贫寒,只不过孩童归属后者,分明是前去学孙郎中的本事,但一向心性古怪的孙郎中,却是每月都要送予孩童双亲不少银钱,理由却是这孩童天资数辈难寻,自个儿教他,本就是耽搁孩童的出息,于心有愧。本就是穷乡僻壤中好容易得子,依规矩当然要取些贱名,才好养活,不至于少年夭折,便是取了个王铜球的乳名,孩童面皮五官端正得紧,只是这两载间随自家师父前去山中溪涧采药,稚嫩面皮风吹日晒浸了些底色,反倒是越发如那乳名中所云,像极铜球。
孩童乃是天生四平八稳的脾气秉性,但唯独听不得这小铜球三字,多半是因曾被城中孩童取笑过,闻言面皮当即便是皱起,可又想起自家师父当初同自个儿言语过,这位姓云的少侠能耐过人,如此多年来都是不曾遇上身修如此精妙内家拳的后生,这才将手头攥的那枚土块悻悻扔到一旁,没好气翻个白眼。
“师父昨日便念叨着,大概云少侠该前来取醒酒汤药了,今儿个本该进山采药,却是为等人耽搁下来,反而阴差阳错躲了这场急雨,便不同你生气了。”
少年煞有其事躬身抱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