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衣,着实瞧不分明,连忙夺过刀来割开衣衫,当即便是愣到原地,许久不曾言语。
少年前胸足足塌下两指,拳痕遍布,更是有数处瞧来似是足跟狠踏所至淤青,血水早已是近乎凝住,同衣衫粘连为一处,韦沪舟添了两分力,也终究未曾将衣裳扯开,只得是凭刀剑挑开大半衣衫,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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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得分明。
哪里是方才双刀翻飞的主儿,这般伤势,常人只怕早昏将过去十余此,而眼前少年却是咬牙死死撑到如今。
就连韦沪舟这般心气的人,都不晓得这云仲究竟哪里来的余力,能生撑住如此伤势。
“还断了一臂,如若是不早医,大概就要齐根废去,”云仲靠到土坡处,自行喘息良久,却是凄惨笑道,“可惜周遭哪里有什么郎中医馆,宣化城中倒是有那位孙掌柜医术高明,但眼下再想杀回去,十死无生,还是别费那等周章。”
“倘若再过几日仍旧不曾找寻到高明郎中,还劳烦韦兄替我断掉这一臂去,免得脓毒入体。”
韦沪舟皱眉,呲牙咧嘴折去枚箭杆,扯下片还算干净衣角裹住云仲伤处,明知不是时候,还是不禁问起,“凭你身手,八方街上没人拦得住,即便是有持弩军卒帮衬,也断然落不下这般拳印,高庸朱蒯皆在城外,从头至尾也未出手过两回,城中哪里有这等高手?”
“是街主,也不是街主。”
云仲简单应了几字,旋即便是缓缓合上眼去,四体痛楚纠缠错杂,实在没张口的心思。
韦沪舟负创亦是不清,那莽汉虽是教韦沪舟双拳砸烂筋骨经络,眼见得是断头路,但浑身也是被那两柄奇重长刀蹭过多地,有两三处地界,刀伤极深,已是隐约可见白骨,苦苦撑至如今,亦是不剩半分余力。但瞧瞧云仲,还是咬牙站起身来,抱来两堆草茎柴木掩住后者身形,拎了柄刀,跌跌撞撞往远处而去。
荒郊野岭,求医何其难,尚且要隐住身形,免得为城中那些位武人看出点端倪来,最是令韦沪舟为难的,还是两人杀出城外,各自负重创,血水难止,没准行不上十几里山路,便要磨去全身力气。
留于原处的云仲,半睡半醒之间,却是想起来许多事。
虚境之中零零散散,浑浑噩噩,起初实在回想不起来多少,如今想来,却有太多遗漏处,先前不曾想起,如今却是尽数念起。
尚且年幼的李紫境苦守双亲坟茔时,曾经有两人倒在眼前,足足半日都未曾有动静,直至四下无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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