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尚有富余的滚雷横竖是将跃马潭浇了个酣畅通透。
场中仍旧能动弹的也无非仅是剩下老者中年人与瞎子,赵梓阳浑身原本犹如潮水一般的内气,早已在枪芒接连递出之际毁却七七八八,而今尚无丁点停手的意思,照旧是使早就脱力双手抡动大枪,不知疲倦朝大阵上压砸而去,奈何虽是大阵已是越发动摇,但迟迟也不曾有倾倒的端倪,身在阵中盘坐的云仲起初是七窍渗血,眼下已然变为七窍溢血,一身雨染白衣,早已化红,然而大阵仍旧是那座大阵,从起初便是摇摇欲坠,直到如今引动过无数滚雷,却还是矗立不倒。
东西左右早已被翻腾雷霆淹入其中,拍出数丈之外,纵使是寻常时赖以对敌最为高明的手段,于这等连绵不绝无终无止的雷霆之下,竟是触之即溃,并不能抵住多少,眼见是性命垂危,却是没人出手替四人挡下。一来是老者与那中年人已是被滚雷笼罩当中,仅剩零星招架之能,连瞎子都是被这波涛似雷瀑压得难以脱身,早就是自顾不暇,当然没有出手相助的道理,再者便是大元之中,通晓修行的猿奴中约定俗成的规矩,如遇强敌,先行护住己身为首,旁人性命可否留住,皆看自己造化,为的便是免于平白无故搭上多余性命,剩余人手,尚可将此行出外目的办成。
乍听之下端的是森寒,可实则大元当中这些位猿奴,但凡出手,尤其抹除旁人性命的那等活计,最是十拿九稳,近来数十载之中,并未曾有人能由打猿奴手里逃出生天,捡回条性命的好命人,算得上是臭名昭著,凡是身在大元得罪过那等豢养猿奴的大部中人的,总是咬提心吊胆或是自行退离大元,免得有朝一日遭人记恨上,睡梦之中被人收去自己脑袋。
虽说是将东西左右四人已然逼退,可云仲自身危局,照旧无可解去,虽说黄龙近乎搭上这阵以来通体内气,再辅以经络当中澜苍水,悬之又悬抵住滚雷近一炷香时日,如今却也是全身内气尽空,再无多少施手的法子,且滚动雷潮并未将那瞎子击溃,眼见得再无半点后手。
但瞎子刚要将重新积蓄下的万道滚雷朝云中方向引去的时节,身后却是响起马蹄声。
马蹄声落下过后,就是蝉鸣。
瞎子回头望去时,却见身后并无人影,而是漫天白痕。
倾城蝉虽说极难炼制,但胜在但凡主子指东,断然也无向西而行的时候,饶是对上浩荡天雷这等最为伤阴物血炼之物,数百倾城蝉依旧是纷纷袭来,近乎是瞬息之间喷出千万道莹白丝线,死死绕住瞎子周身,且更是有近乎半数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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