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割人脸,况且要是迷了眼,将车帐驾到流沙沟渠里头,我可没那等力气连人带车拽将出来。”
古旧长道早已教黄沙吞去大半,嘴角干涸皴裂的赵梓阳俯身撂给李扶安一枚斗笠,把自己斗笠摘下,遮住面皮找个长道高阶背阴地界平躺下来,仍是觉得后背犹如被炭火燎了一回,龇牙咧嘴,但并未起身,任由那等灼热缓缓散去。
十日里,赵梓阳已是数不清到底杀过多少大元铁骑,或是使刀枪抹了手脚,任其身死,胡乱相加到一块,如何也有百来号人手,虽是不曾再见过如那几位猿奴似的修行人,如此耗将下去,浑身上下筋骨稍有动作已是咯吱震响,这般劳累之感,还是当初在山上被师父逼着端枪站立的时节,才能相提并论。起初赵梓阳尚有余力,递出几道枪芒,二三日后,就已是彻底将动用内气此等念头狠狠制住,再不敢有丁点掉以轻心。
这些零散铁骑,大多是先前所布置下的后招,算不得成气候,只是相隔十余里能撞见十二三骑,本事却是不差,饶是凭李扶安赵梓阳的伸手,要护住车帐,还要顾着同那些位大元铁骑分个生死,负担奇重,若依赵梓阳先前所想,凭修为取胜,恐怕这般犹如走马灯似连战,不出三两日内气皆空,更何况每逢遇上一波大元中人,自是有通风报信的手段,故而每经苦战之后就需催马速离,以免被近处的铁骑跟上,无多少时日修养内气,要是真遇上修行人,只凭身手,难以言胜。
“搬救兵最好,如眼下强撑,再过十日不进夏松,你我都要死在这片边境地,没准连尸首都未必能留。”
李扶安长叹,亦是少言寡语,倒也非是不愿开口,而是两人皆已是疲累到零星举动都变为相当费力的事,干涩简短说罢这番话后,旋即将腰间水囊掏将出来,作势要扔到闭目养神的赵梓阳怀中。夏松边关外黄沙最重,说来也怪,国门以内碧树环绕,国门之外边关十余里外,却是连天荒漠,身在黄沙,金银万两也未必能换来两口清水,不过这方荒漠占地并不算广,照常说困不住旁人,但唯独困得住迟迟不愿进夏松的一行四人,水囊中的清水,就自然金贵起来。
“留着自个儿喝就是,平常勾肩搭背习惯了,到这节骨眼又想起客气二字了?”赵梓阳撇撇嘴,分明是闭目,但也知晓李扶安此刻要做甚,淡然回绝,“搬救兵这话我却是有些没听懂,是回南公山搬救兵,还是前去夏松境内搬救兵?”
李扶安难得闭口不言。
两条路,不消赵梓阳提点,李扶安就晓得皆是不通。
南公山山主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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