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很多次,每逢落雪,后者都要在外头忙碌上近乎整日,脑门上头热气经冷风吹拂过后,多半要挂上层薄冰,辛苦得紧,但依旧是乐此不疲,尽管有时大雪压来时,扫得未必有雪落得快,可小和尚还是一直清扫,但凡有人上前攀谈,总是笑眯眯抹去眼角悬的薄冰,规规矩矩同人搭话。
不晓得为何,遮世此番瞧见这位小和尚,突然生出不知身在何处的念头,就像仍在钟台古刹之中,见到那位叫平尘的小沙弥。
“法难,这等天景就无需扫雪了,总归是扫得不如落得快,才扫到台阶下二三百阶,估计上头的几百阶又要落满雪,何苦来白耗力气?”待到小和尚法难转过头去的时候,首座遮世已是手擎老竹扫帚,学小和尚模样也开始清扫起雪来,但说来也怪,分明是久疏扫雪这等营生的遮世,扫雪时竟是比小和尚还要利索些,往往扫帚扫过,雪尘尽散,比起扫过许多年雪的法难扫雪还要快上三分。
终于回过神的法难许久没见过寺院当中的高僧前来,更何况是讲经首座,虽说是一年前遮世曾时常同小和尚见面闲聊,但总归是年纪小,很有些认生,忙不迭开口道,“您乃是不求寺中的讲经首座,这等扫雪的小活计,还是交与我做最好。”
“你这小和尚做得,讲经首座就做不得?”
遮世诚心要逗上一逗小和尚,停下手中动作,笑吟吟看向后者,摊开两手等候小和尚回答。
“能替佛陀清理门前雪,法难就已心满意足,修为不深头脑愚笨,并不能读懂背下许多佛理佛经,就总想着要替佛陀替不求寺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就已然是心满意足,所以每逢扫雪时候,不但不觉得外头过冷,反而是觉得心里头踏实稳当许多,于是冷些累些,就尽数忘却。”
遮世这才想起,并无俗家名的法难,乃是多年前有一日住持下山回返抱来的,听说是千里之外地界遇了饥荒,尚在襁褓之中的法难家中双亲临近饿死前,见到住持四处凭所剩无几的香火钱布施米粥,自知撑不得两日,就将还未取名的法难放在住持怀中,言说能救下性命即可,还请佛陀发善,而后就隐于人潮之中。
多年过去,法难面皮也长开许多,尤其时常欢喜,却少有人打听,这位无父无母从小剃度出家的小和尚,究竟为何如此欢喜。
“那你为何知足呢?又为何始终心向佛门?”遮世这次收起笑意,反而是盘膝坐下,而后也示意身前的法难坐下,又是想起些什么,褪去外头僧袍披到法难上身上,自己只留身僧衣,这才让法难也坐下,摇头示意自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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