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亦算在上游,故不到万不得已,定是不会无端降罪,但延误粮草足有两日,已是脱身不得的军中大忌,不过仍旧是给这几十人留了相当的情面,如若是身手尚可,仍可免去重罪,留待日后军功抵之,只需同自己过招十合而不伤性命,即可安然离去。
但可惜之处在于,这数十人未曾有一人能抵过温瑜五合,便已然身死。
往常军中人皆是畏惧贺知洲的身手与难测性情,但此番贺知洲从头至尾都不曾出手,只是抱起柄长刀在一旁观瞧,反倒是这位并未有过高威望的温统领亲自提刀,当场诛杀数十人,血流遍地,死尸堆起,而面不改色,刀招刀架从来就不曾有分毫松散,出刀瞬息已可取人性命,几十人不过炷香有余,尽数死在刀下,被周遭已然吓破肝胆的几位军卒拖去别处。
似乎从这一场戾气极足的厮杀之后,洙桑道之中本来很是松散的军卒,霎时间就在面对这位温统领的时节,很是规矩,乃至连大气也不敢喘息,甚至比起瞧见贺知洲更为胆寒,哪怕温统领在这等大雪严寒天景之中练兵,亦是无半个敢有怨言或是应付了事之人,人人眉间生霜,冻得面皮皴裂,照旧遵从这位新统领调度,全然无丝毫乱相,倒真是有些久经战阵军甲的滋味,于浩荡来袭
左右回转的大雪当中,阵仗气势愈足。连城中百姓在这等寒风呼啸的时节,都能听闻军卒出刀刺枪时沉闷喝声,声震十里,当然要在茶余饭后,称赞两句这位新来的统兵大人治军有方,生是将这些位只晓得领空饷的私军制住,虽不见得就能稳稳胜过别地军卒,起码这气势全然不同往日。
这十日,温瑜同军阵一并外出,一并递刀,凡有军卒刀枪功夫有差处,皆是要逐个点拨,反而在天寒地冻城外留得最久,一身黑衣整日素白,为大雪所裹,长久不化,同样也是被军阵中人瞧在眼里,于是除却畏惧之外,亦有些敬佩。
服众除却刀斧之快外,仍需有所谓身先士卒之举,恩威并施,对于这些位过惯领空饷而不见沙场的军卒而言,才最是见效。
夜里时节,温瑜才是回住处歇息,洙桑道道主早已将一处府邸吩咐人收拾妥当,留与温瑜几人,但到如今温瑜亦是推辞,只令行丁与小姑娘乔玄前去住下,自己仍旧是居于客栈当中,每每夜里回返,总要将浑身积雪掸净,令小二端上坛烈酒稍稍暖暖身子,而后再去歇息,这十几日之间已成习惯,倒也是御寒奇好的法子。
而今日温瑜迈步走回客栈,便发觉自个儿常坐的桌案处,早有贺知洲讨过几坛酒水,瞧模样就已是先行自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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