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己面前,「画檐山下的弟兄倒不曾吃苦,但却说不准哪日就要丢了性命,酒是给活人喝的,他们却喝不着,这么一想,就觉得喝酒也是好大罪过,与其解去心头结,不如戒酒。」
「其实这般想全然无用,但也还不错,在那等地界如若是饮酒误事,动辄就要搭上许多人的性命,不如不饮。」白负己接过酒坛,望望阎寺关越发粗糙消瘦面膛,想起当初阎寺关初入军中时候不晓得规矩,活生生一位什么也不懂的武生,却是未动全力就同北堂奉打了个平分秋色,拳中所蕴的力道与内气修为,使得白负己瞧见都是变色,拳势若虎狼奔走,山雷滚动,如若非是阻拦及时,大抵北堂奉这等体魄亦需开上两三处缺口。
而现如今眼前这汉子,已是能独领一方军卒,懂进退知忌讳,竟是当真在画檐山下顶顶凶险的地界站稳脚跟,同颐章边关中精锐骁勇的游哨骑军针尖麦芒不落下风,统兵的本事,渐入佳境。
「说点别的,毕竟伤春悲秋,向来是世家公子要劳心琢磨的事,倘若你我这等人也要整日哭哭啼啼借酒消愁,那齐陵估计得被天下人瞧笑话,」不曾赘述过多,更没什么宽慰言语,白负己向来就是这么个干脆利落的脾气秉性,如是想说些宽慰话自然会说,如是不想,就不愿留有半分勉强,直截了当道来,「近来听闻画檐山上又添兵甲,再者前阵子我凭一笔不大不小的价钱,差人暗自前去土楼当中打听风声,倒也是得来两则有那么点滋味的消息,明面之上十营凿相持不下,我早年间渗入颐章里的几枚暗棋,现如今已是显出獠牙来,散落在颐章各地,京城里那位想来已是凭手段将线报送出画檐山来,不消多久即可落于我手。」
「颐章有如此乱象,凭你阎寺关揣测,是为何故?」
阎寺关思索片刻,蹙眉不展。
知晓白负己既有此问,定然是笃定自己有所想,可若是连这位威名赫赫的镇南大将军都不敢断言的大事,纵然阎寺关也曾琢磨过其中的症结疑云,但往往不得多少空闲细想,因此听闻白负己如此发问,很是犹豫,不过到头来仍是开口。
「守边军卒向来无妄动的道理,眼下却是屡屡添兵调度,大概与皇城之中有事生出脱不开干系,可近来一两载之间颐章皆是平静得紧,偏偏在画檐山处调集军马,大概便是京城之中有了不得的大事已生,或重事将生,于是先行提防四周。夏松向来无有先发制人举动,南漓则是受八家制衡,虽亦是不弱,可暂且仍是安分守己,两地边关大有井水河水之势,能危及颐章趁火打劫的,也
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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