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
一寺之中金纹尽毁,而立身在正殿外的不求寺住持神色仍是安稳如初,单掌竖起轻声唱句佛号,不再去看那位佩剑在手的剑客,望向很是有些感慨神情的不空禅师,眼光很是清净。
“这佛纹原本是不求寺中诸多异象当中不可多见的一个,近十年之间都少有显露踪迹的时节,依典籍书卷之中所言,当是遇得佛缘深重之人方有幸见过,那位施主大抵是不曾深入佛寺,可身兼佛门气,大抵出于此才会引动佛纹显现,如今在正殿当中动刀兵嗔念,却是已有些坏规矩,实在不该。如论辈分年纪,贫僧当称你师兄二字,但此番前来是为令我佛门日后兴盛,躲避天下大灾,薪火相传,如今看来,不空禅师似乎对不求寺,始终抱有些许成见。”
“既然住持愿称贫僧师兄二字,那你我便好生捋顺一番是非。”不空禅师接话,并不急于同眼前住持开口论辩,转而看向三位不求寺首座,“老衲这位故交在一座山上憋闷了许久,早年间四处惹是生非才落得如此境况,可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番又动起肝火,凭那一寺之中的佛纹,怕是制约不得,知晓不求寺中修行人数目极多,境界更是高妙,几位不妨暂施援手,起码在老衲与你家师父坐谈时节,别让那人动起杀心。”
随后老和尚望向四周,挑了处比整座不求寺都要高的一座石台,一跃而上,随后安稳盘坐,浑然不顾正殿当中持剑的吴霜,也不顾不求寺住持可愿跟随,闭目盘坐石台上。
正殿当中吴霜抬手握住半空之中的青霜,倒也未曾朝周遭盘坐的僧人出手,而是四下打量整座佛堂,入目金光灿灿,檀香甚重,有金卷自高处垂落下来,门开之后随风飘摆,很是有些晃眼。
想当初自个儿还不曾入修行道时,倒是时常能在颐章北地瞧见这等悬金绦的佛寺,幼年时节因好奇寺院庭院中的香炉香灰,还曾将脚尖戳到香灰当中,险些烧着鞋履,烫得直跳脚,难免要被自家爹娘好生骂上几句,但从未吃过打,终归是吴家一脉的独子,多受宠溺乃是自然的事,更何况在颐章北境,家中已算在富庶一流,故而直到今日,吴霜都觉得自个儿开窍极晚,甚至直到入江湖的时节,相比起已是心思过人的同岁人,除却莽撞豪气能勉强放在自己身上之外,半点心眼也无。
而这般少有失神之后,剑客身后多出三人来,无边佛纹与诵经声响似只是略微停滞一阵,又是汹涌而来。
换成旁人身在佛堂当中多少都有些忌讳,连早年间时常交手的那位五绝里的道人,都很是敬重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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