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什么生人面皮,小二就乐得见此,成天瞧道士挤兑那位黑袍的贵人,青衣剑客又总要教训那胖道士,替此处百无聊赖添过两分快活,觉着倒也不见得差。
温养良久,吴霜伤势比以往好上许多,肩头双臂仍时有痛楚,倒也勉强可握剑,却是急不可耐时常在客栈后身练剑,收发随心所欲,但却瞧不出什么高明来。
黑袍毒尊只立在不远处檐下静听,却不晓得是听风穿林,还是听剑尖时有呼啸声,常常闭目,双眉皆是舒展下来,罕有这等静心时辰。相比之下钱寅则是寸步不敢离吴霜过远,重新从怀中取出度盘与六爻钱,盯紧不远处毒尊蓄势待发,生怕后者暴起伤人。
有此等忌惮也是寻常,毕竟这位毒尊的来头实在过大,当今人间五境里若说谁人修为最高,只怕大多知晓根底的修行中人,皆知山涛戎人间无双,但如是要说谁人行事最是随心所欲,最是难以捉摸,大抵世间九成修行人,都要说是这位南漓毒尊。身在南公山上,钱寅与其余师兄弟除却自家师父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这位毒尊,然而依然算不准毒尊脾气秉性,恰好吴霜又是负创,五境本事不见得能递出一成,成天同这位毒尊身在客栈,怨不得钱寅担忧。
“你小子才从世外宝地外出走动,怎么心事越发重了。”吴霜收剑斜眼瞅过两眼钱寅,“仅来南公山就有数次,毒尊何等斤两,应当心中也有数,若是要趁为师重伤取走姓名,还能容为师活蹦乱跳活到今日?相反你这等举动,极容易触旁人霉头,好在是近来毒尊心境尚好,不然要当真对你出手,师父我眼下就是个厉害些的常人,真护不得你性命。”
而钱寅则是凑到吴霜跟前,捏度盘起神通,见毒尊仍停在原处,才敢低声同自家师父询问。
“师父先前与那位毒尊颇有些水火不容的意味,但如今想来这毒尊也曾替南公山抵御山涛戎的手段,如今又前来照应,怎么越发使徒弟糊涂了,知晓这位爷做事神仙都难猜透,但总也应当有些道理才对。”
吴霜收剑蹙眉,觉得自家这三徒弟说得的确在理,不过偏偏不好开口去问,更不好招惹这位行事古怪随意的五境高手,思量再三,索性不再理会,而是使两指戳戳钱寅腰眼,“恰好你小子这门神通不赖,能暂遮天机,趁此时机说些正经事,听闻大元全境狼烟四起,动静震动天下,可惜眼下唯有观望的本事,生怕你小师弟与温瑜陷得过深,即使是修行人,往年乱战时照旧有身死在军阵里的先例,况且人间甚大,大元中不乏高手,凭如今他两人的修为,仍是逊色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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