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人前来,原来是云大侠睡得饱足,如今腹中饥饿才想着起身寻食,倒着实是好算计,旁人都困倦得好悬将脑门搁到桌案上小憩,云大侠可是
睡得香甜,小人还以为您得睡上七八个时辰,好在是穷乡僻壤,倘如是在渌州壁垒处,怕是敌兵闯入关前,我还得背着你这大侠杀开条血路不成?”见是云仲前来,刘澹倒更是不客气,平日倒要让云仲几分,是因此人修为着实高明,更何况心性过人,面皮无变,总叫人觉得有几分高手风貌,然而一路吃瘪,遭云仲远远甩到身后去,囤积下不少怨气,更是因酒水添起两分胆气,登时就不管不顾,先行说个痛快。
而云仲略有几分愧意,负歉一笑,才是若无其事坐到桌案前,替自己添上杯酒水一饮而尽,惊觉这镇中的酒水着实甚烈,在这等阴雨连绵天景,一口堪称凶顽霸道的烈酒走喉,就似是条滚火江流,顺顺当当落在五脏六腑之内,激得登时面皮增添两分红润,周身舒展开来,没来由就觉得这外头连绵细雨顺眼不知多少。
未等云仲开口,先瞥见桌案处一碟鱼肉,鱼肉素白,刘澹动筷颇慢,到眼下依然能看清这整条河鱼模样,敛去笑意,蹙眉不展。
本该有几分愠色的刘澹亦是觉察出差别来,云仲本来常态,便是脸上无甚神情变幻,而似乎从客舍中走出,云仲就很是有些不同,眼下蹙眉不展盯着一碟寻常鱼肉,一时间以为这鱼中有些蹊跷,厉声唤小二前来,却没料到云仲看向小二时节,眉头锁得更重。
“敢问小二兄,可曾听闻
过雁唐州,或是钓鱼郎这一行当?”
面皮生得如同空梦里店小二一般无二的小二,茫然挠挠头,亦是惶恐,还当是这碟鱼儿惹得这两位客爷不满,可云仲所问着实不知,只得连连摇头,说并没听过这地名,更是不晓得怎还有钓鱼郎这等营生行当,算起来这鱼还是自己闲暇无事时随舟船外出钓来的,直等拎到客栈灶台处依然活蹦乱跳,客栈里头请来的庖厨手艺,多年来都相当受镇内外生熟客夸赞,应当无甚差错才是。
直到小二狐疑离去过后,云仲才是缓缓呼出口气来,接连饮下三两杯盏烈酒,抬头冲挑眉地刘澹笑笑。
“你是云仲?”刘澹也吞下口烈酒,拧起眉峰笑盈盈先向眼前这个年轻人看去。
云仲点头,摇头,最后还是拿起竹筷,从刘澹眼前抢去块雪白鱼肉,搁到嘴里,口齿不清含糊道,“能有什么分别?债主仍是我,只不过我的寨主另有其人罢了,都是两位不能在人间无债一身轻的苦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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