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不曾在意世俗之间的银钱,所递来的价码,相当之慷慨,尤其是那等积累甚多的山上宗门,早已是将钱库装得满满当当,却唯独是知晓这么一件事,无价之物、能凭银钱来买,最是不易。
凡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固然管教这么些位很是桀骜或是阴毒的死囚,最是艰难,但青平君仍旧将这活计扔到云亦凉身上,好像全然不乐意让自己这位老伙计有半刻赋闲的时日,当初柳倾来时,如愿以偿将那等算计边关身亡兵卒,统计辎重粮草军帐银钱的营生摘去,但好景不长,最终又是遭青平君使绊,半推半强,将这档子最是难做的事,扔到云亦凉头上。
「从这历国送来的死囚看,上齐当真文风盛行,且瞧来并无多少打家劫舍之人,罪至死者竟是五五,得罪人的文人足足占去半数,乃是别地所不能比,而紫昊大元,或是齐陵等地,送往这北烟泽地戴罪立功者,好像大多是杀人越货,心狠手辣的主儿,最是不容易管教,虽说是青平君历来有数,可此举断然不是尽善尽美,然而眼下时局,好像已是聊胜于无的上策。」
大泽之畔落雪凝冰,而几人围绕火炉,浅斟慢饮。
即使是这么一场冬月酒,可人人脸上全都不曾
有什么庆功的滋味,反而大多脸上,乃是大难不死,未必有后福的萧瑟无奈。
兔死狐悲人之常情,何况这场大抵是百年来从未曾有过的连天妖潮,足足够够将人人心胆都压下半截来,甚至引得许多人心头生出杂念来,北烟泽这么一道边关,当真能再维持数载?而维持数载之后,又有几人得以生还,恐怕谁人心头都不曾有数。一场惊天动地变故,毁去的当然不单单是所谓黎民苍生,屋舍城关,且有人心念想,到底可否能有人坚固如初,无人能说个定数。
「确是如此,想当年这小子好容易踏入学堂的时节,偷女干耍滑无恶不作,真真是管教不能,现如今将这不下万数的祸害放到我手上,可比当初还是要不胜其困。」云亦凉接过柳倾话头,乐呵将单手撑到一旁迟迟不曾言语的云仲头上,好生蹭了蹭,乐呵笑道,「不过又要说回来,分明是幼时如此不出息的小子,竟还真让他闯入修行道里,现如今的岁数有三境修为,和我当年也是不相上下。」
父子相认,在北烟泽中乃是不容易的大事,然先前妖潮肆虐,竟是一时无暇,只得是先行将妖潮邪祟牢牢制住,才可纷纷撤回北烟泽,一来是镇守此间,以防妖物冬时再度发难,二来则是凭如此数目的修行人,替同诸国讨价还价时节,多添一份价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