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鸿帮,求访高人,一步入二境,一载入三境,甚至已隐约见得四境光景,而闭关修行,却总觉心神不宁,这才发觉自身心结,向来就未曾解过,故而自苦修其中拔出身来,去往天下各处,才觉察到如今境界,已是隐约之间冠绝同代,少有人争锋。出山之后仅是三境中人,夏景奕诛杀不下数十,其中有耄耋老者,有那等生来天资非凡,却不擅死斗者,固然添过些旧伤,不过从未失手,近乎于三境其中凭一身强悍雄绝的剑气,纵横半壁人间,才闯下如此名声,即使是因惹怒有些山上仙家中的老代人物出手,可即使三番五次同四境缠斗,却依然可凭自身本事逃出生天,不伤性命,足可自傲。
而夏景奕却不曾想到,本已可稳居天下十人的时节,却又瞧见云仲此名。
练剑十年,悟境数载,心气从未曾落下,而始终高悬,但唯二两番吃瘪,竟都是落在这位云仲头上,加之心结未解,夏景奕远道而来,所求便是杀人。
认得夏景奕的,都晓得此人心高气傲,不依常理行事,又加之好勇斗狠,不留余地,性情最是古怪,而杀伐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可此番夏景奕远道而来截杀,却是留有多道后手,而后手不仅仅是那几位高手。将生杀胜负一事托与旁人,
本就是一桩相当荒唐的心思,更何况夏景奕历来心高气傲,要诛杀这位两度损其心念的云仲,当然务求亲手最妙。
而令夏景奕念头暂且止住的,是那睡相极不雅的姑娘,翻身时节嘟囔过两三句含糊不清的梦呓,大意便是青泥口外头没什么花草,何时开春,想回南境一趟,肩头酸涩,劳累得紧。
原本面皮无丝毫波澜的夏景奕先是笑笑,而后却又蹙起眉。
车帐外的雪又急过三五分,最终忍耐不得,不知数十万道飞雪急如令箓,翻转直下,饶是朔风竟也未能吹散,继不过一两日平静过后,再度纷纷扬扬汹涌俯冲而来,将行色匆匆未归之人踪迹,淹没到无边无际素白以内,好似重新扯起白绢,开门迎客。
官衙以内四座小楼,时常念叨着清心寡欲,常静常省的任轻乾缓缓放下茶盏,仰头向犹胜白莲落地的上空张望,虽说是往往这等落雪时分,按理说最能求静得静,无什么琐碎事困心,外出清积雪保全青泥口中街巷通行自如的人手,同样早早就安排妥当,至于那等顶微末的小事,则全然无需自己安排,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却往往容易无意之间堵去旁人显功露脸的好时机,早就是朝堂内外看破不说破,约定俗成的规矩,按说事事都顺遂心意,更应当见此景心思澄明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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