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望断崖一观,赵莼便能粗略知道徐沣品性如何。
此处洞府,在山崖之上,乱石穿空,烈风贯彻,正是极为清苦之地。徐沣选了此处作为洞府,其心性坚定,可见一斑。
赵莼心下微松,如此,便不该是偏听偏信,袒护亲故之人。
在外相迎的,是一方脸男子,待人接物亦是不卑不亢,道:“见过仙师,我家主人已在堂屋等待,请随在下进去。”
赵莼颔首,三人同他进了洞府外门。
胡婉之与那受收买的房二郎先候在了堂屋外,他两人身份难以面见徐沣,还是得由赵莼将事情托出,再作引见。
徐沣确是木人石心之辈,堂屋中无甚摆设,只添得几只桌案待客用,连几扇屏风也是收叠,置于案旁。
因得如此,赵莼进去便瞧见了端坐案边的徐沣本人,即便是坐着,也能瞧出其身材高大,身姿挺拔。
“内门弟子赵莼,前来拜访徐师兄。”
按身份,她两人同为内门,不分上下,若论辈分,赵莼仅比掌门次一辈,较旁人都高,不过徐沣已然筑基,她一个练气期自然不算什么,便喊了师兄,出不了差错。
徐沣蓄了短须,但仍能瞧出其样貌端正俊美,一身素布长衫,显得清正非凡,赵莼微点头,他给人的印象光正伟岸,合了这屋中的景象。
“赵师妹好,”徐沣神情温和,不见喜怒,抬手指向与他正对的大椅,道,“请坐。”
“闻师兄筑基已久,倒是一直不曾得见,时至今日才上门来,劳师兄多担待了。”
徐沣也懂些人情世故,温言回道:“不必挂怀,本是我在外耽搁了些时日,叫师妹好等。”
门中筑基期自诩得道,不与练气弟子等同,故而多的是孤傲之辈,徐沣倒不如此,对外皆一视同仁,赵莼与他相交,确有如沐春风之感。
“我这望断崖简陋清苦,旁人避之不及,少有上门来的,师妹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赵莼更笑道:“师兄逢筑基之喜,恭贺来人怕是不在少数,哪能道避之不及,师兄肯拔冗相见,我亦荣幸至极。”见他开门见山,赵莼也便直抒胸臆了,“今日上门,确是有事相商。”
“请讲。”徐沣略挑眉头,并不惊讶。
“此事,还要从令郎身上说起。”此话一出,赵莼便感到屋中气氛为之一变,徐沣神情未改,眼中却骤然冷肃几分。
待赵莼将二人如何生隙,各自又受了处罚一事讲明,徐沣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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