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上辰宗内,久久不曾平息的传言——上代掌门之位,本是要传给灰袍男子的!
上上代掌门有亲传弟子两位,俱都能力不凡,唯一的差别出在两人的年岁。大师姐入门得早,掌门凝元时就已将其收入门内,师徒俩之间,差的只有数十岁余,故而等到掌门师尊坐化,大师姐其实也已将至暮年,寿元所剩无多。
彼时尚是小师弟的灰袍男子则正当壮年,手段胸襟都有,和师姐不分伯仲,难见高下。
是以宗门的意思,更偏向于选一位年华正好的年轻掌门,免得没过多少年,就又要交接掌门位置。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大师姐接任掌门,师弟仍旧为太上长老。等到师姐寿尽坐化,其弟子继任时,前者窃取掌门位置的传言,已是在弟子中传得如火如荼,上头几番镇压也不曾真正消停。
纵使灰袍男子对此嗤之以鼻,可坐在掌门位置上的人,未必与其同心。
“晚辈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知道您对掌门绝无二心,但旁人可未必会这样想!这十多年来,白山客声名越盛,掌门心头的刺就扎得越疼,现在又出了个赵莼和罗姣,您再要出手,掌门必然不会像从前那般隐忍下来了!”他口口声声,几乎是说得恳切至极。
灰袍男子敛下眉睫瞥他一眼,心中了然,亦正是因为这般了然,才不由嗤道:“你做的小心些,他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就算他知道了,也未必有精力来管我。”
上辰宗此代掌门如此多疑,自己能想到的地方,对方又怎会怀疑不到?
传话之人适时露了个疑惑的神情,灰袍男子便抬起拂尘望他脑袋一敲:“凡是再往细处想三分,就不会什么都不晓得。”
遂又解释道:“眼下看似是七藏派与和光门大战将起,但前者旁边还占了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重霄,这两派互相助益,明显不是依附关系,只可能是结盟之友。凡宗门相交,必定是趋利而往,重霄门几乎是倾力相助七藏派,背后怎会无所图谋?
“而七藏派攻伐和光是为占据地下灵脉,一处之灵脉又怎可供养两派?
“此战若得胜,七藏派就可入驻湖畔,成就大宗之位,那重霄门却不能如此,它能得什么,得七藏派的看重与友谊?呵,那太可笑!”
“太上长老是说,”传话之人暗自咽了咽口水,“等到了七藏派拿下和光门,他们两派还会对我派与肃阳动手了……可我派毕竟势大,重霄门怕也只敢谋求肃阳之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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