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确定的,只是能不能得头名而已。
可第三桩,却叫人实在动心。
如何选?
大战就在眼前,若是与之擦身而过,或许十年、二十年、或是三十年内,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不仅能手刃仇雠,还能建功立业。
是要这一条稳打稳扎,却注定能脱颖而出的路,还是去争取状元那并无把握的荣誉?
顾延章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望着陈灏,道:“多谢钤辖厚爱!”
他顿一顿,深深吸了口气,又道:“延章……想要下场。”
是的,他想夺状元!
状元三年出一任,可能成就非凡,也可能默默无闻,数十年原地踏步,只做一个初授官。
进士也能有大前程。
可想要“不五六年即为两制,十年至宰相”的,唯有状元才有更大的可能!
文人之间相互挤兑,只有说“有本事你去考个状元!”,不会说“有本事你去考个进士!”
况且——
望着对面的陈灏,顾延章面上是感激与少年人的傲意,心中却依旧有着淡淡的警惕。
靠举荐得官,自家身上就烙下了杨奎一派的印迹。尚未入仕,便已站队,又是何苦?
又不是考不上!
又不是只有靠着转运,才能升迁!
杨奎与参知政事范尧臣两派,在朝中斗得你死我活,已经到了朝野皆知的地步。
他做官,可不是为了去党争的!
天下间多少功劳可以立,何必要将自己困死在这一处?
军功自然重要,可世间难道只有战场可以立功?
男儿能武功,也当能文治!他虽想要报仇雪恨,却并不死钻牛角尖,只要北蛮得灭,便不是自己杀的,即使遗憾,一样是夙愿得偿。
以大晋的国力,最多一二十年,便能将北蛮拖死,可他还这般年轻,入了仕,至少有四十年官好做。
大好河山,天下州郡,哪一处不能造福于民?
能上阵杀敌自然好,能协助阵前亦是十分欣喜,可若是不行,能于他处立功立业,管治一方,也无愧于心了。
何必要早早站队!或者说,如果有能耐,又何必要站队?!
陈灏是好,他给了极珍贵的机会,甚至处处都为自家考虑,然而这却不是白给的。
如今自己还只是一介白身,以举荐之名,一方面能将自家从前的功劳全数酬清,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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