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坊间传闻,赵颙此人心胸狭窄,却颇有几分口才,往往能哄得张太后高兴,至于才干,虽说其人从前也有在工部、户部任职,却不曾听闻他有做出什么显业。
如果说从前赵颙不过是一个藩王,行事务必要以平庸为上,免得惹了赵芮忌惮,这才没能有什么功绩的话,那旁人评价他“行事急躁”、“志大才疏”,“眦睚必报”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季清菱与顾延章坐着谈了片刻,她近日反复翻阅陈笃才并李程韦的案子,又看了智信大和尚与松巍子的案卷,其实已是有了些进展,只是未有定论,今次见顾延章难得早早回家,因不想再拿公事叫他烦心,便只说些其余事情,眼见时辰不早,两人各自洗浴,一并歇下不提。
季清菱心中有事,睡得不甚安稳,天才蒙蒙亮便醒来了。她前一夜话说得不少,水却没怎么喝,只觉得口渴异常,因见顾延章犹在酣睡,便把被子掀了,小心跨过对方的腰,翻身出去床边的木柜上倒水,一口水尚未喝完,却是忽听得外头有人轻声推门,抬头一看,隐约借着光认出那人是轮值的秋月。
秋月手见得季清菱已经醒来,登时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走到近处,低声道:“夫人,胡公事上来了人,说有急事,要请官人立时过府一趟。”
季清菱本来还有些迷糊,听得她这一句,顿时清醒过来,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漏刻,居然还不到寅时,再抬头往窗外,东边太阳连半条圆边都不曾冒出来。
她心中虽然奇怪,胡权毕竟是顾延章的上官,再时间尴尬,既是来叫,就没有不去的道理,正要回头,忽觉身后微动,果然顾延章已经醒了,口中含糊问道:“怎么了?”
***
顾延章踏进胡府的时候,外头不过晨光熹微而已。
会客厅里还点着蜡烛,胡权站在大厅正中,明明一旁就是交椅,他却没有坐下来,而是团着双手在椅子面前走来走去,等到听得动静,连忙急急上前问道:“延章,昨日你在宫中,太后可有问及李程韦杀妻杀母的案子?”
顾延章愣了一下,反问道:“怎么了?”
胡权没有正面回复,又问道:“你昨日出宫之后,不在提刑司,却是跑到哪里去了?”
他这话十分莫名,口气中夹着三分不悦,仿佛对面那人出了宫却不在提刑司中,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一般。
顾延章并没有放在心上,回道:“京中正在修渠,秋日雨水太多,道路多有坎坷,又兼那松巍子前几日半路遭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